武端收好地圖,說道:“你們聽著,今晚之事,你們若是洩漏出去,就是這個榜樣!”說到最後兩個字,手起掌落,把書桌劈掉一角!葛、金二人渾身打抖,面如死灰,慌忙說道:“我、我們不、不敢。”武端冷笑道:“你們的狗頭總不能硬過這個木頭,諒你們也不敢。好!你們睡覺去吧。要想做官,明天再找那沙和尚不遲,但只怕到了明天,你是要到閻羅王那裡去找他了。”葛進財顫聲說道:“大王饒了小的,小的明天一早,馬上遠走高飛,決不敢留在大理求官了。”金光鬥道:“我,我也是這樣。”武端笑道:“但願你們真能如此,不過,我可還不敢相信你們。”說罷迅即點了他們的穴道,要過十二個時辰,方能自解。
這晚月黑風高,正是適宜於夜行人出沒的“好天氣”。武端兄妹神不知鬼不覺的偷進了“將軍府”,約摸正是三更剛過的時分,沙彌遠的住所在後園的一個角落,兩人按圖索驥,很容易就找到了。
這是一座僻處一角的房屋,前後左右都是假山空地,最近的一座建築物和它距離也有十數步之遙。大概是沙彌遠自恃武功,門前竟沒衛士守衛。武莊喜道:“這真是再好也不過了,用不著提防打草驚蛇,看來這賊子是合該死在咱們的手上了!”武端說道:“這賊子出身少林,武功十分了得,你切切不可有絲毫大意。”武莊說道:“我理會得,爹孃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咱們的。顧慮不了這許多了,進去吧。”
沙彌遠的臥房並不難找,是屋子內除了客廳之外最大的一間房間,房間裡有爐香嫋嫋,從半掩的窗門散發出來;這是因為沙彌遠做過多年的和尚,所以在臨睡前有焚香的習慣。
武端輕輕推開半掩的窗門,凝神細察,藉著香火的微殼,隱隱還可以看得見靠在牆角的一根碗口般粗大的禪杖,這是沙彌遠所用的兵器。可以斷定,這間房間定是沙彌遠的臥房無疑了。
沙彌遠似乎已經熟睡了,武端兄妹隱約聽得見他的鼾聲。錦帳低垂的臥床正對著視窗。今晚的行事,樣樣都順利得出乎他們意料之外,武莊心裡暗暗歡喜,想道:“這賊子一身武功,竟然熟睡如泥,合該是他的死期到了!”
武端把手一揚,嗖嗖嗖三口飛刀向床擲去,武莊手裡捏著一把梅花針,準備沙彌遠受傷未死,一跳起來,就發梅花針射他。
飛刀出手,只聽得一聲慘叫,床上那個人骨碌碌的跌下地來,竟是不能跳起。武莊怔了一怔:“沙彌遠的武功怎會如此不濟?”陡然發覺,那是女人的叫聲。
武端失聲叫道:“不好,殺錯人啦!”
話猶未了,只覺微風颯然,已是有人從他們背後撲來。武莊反手一揮,梅花針飛出。
那人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揮袖一捲,把武莊所發的一蓬梅花針全部捲去。雙掌齊出,左劈武端,右抓武莊。
武莊一個“風颳落花”的身法,斜身疾閃。饒是她躲閃得快,只聽“嗤”的一聲,袖子也已被那人撕去一幅。武端使了一招“懷中抱月”式,雙掌劃成一個圈圈,以雙掌之力抵禦,仍是被那人單掌之力震退三步。
那人哈哈笑道:“我道你們有多大本領,原來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小賊。哼,哼,憑著你們這點微未之技,就敢來行刺沙某!”原來這個人才是沙彌遠,武端剛才所殺的那個女人是他新娶的小妾。
武端情知今晚已是難以如願,說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讓這賊子多活幾天,妹妹,你向那邊跑吧。”
武端想要把沙彌遠引開,讓妹妹可以從另一個方向逃走,但武莊卻怎肯讓他一人應敵?
沙彌遠冷笑道:“你這兩個小輩還想逃跑?那是做夢!”身形一掠,幾個起伏,己是追上了武端。
武端劍已出鞘,一招“雲龍三現”,反手出劍,向沙彌遠疾剁,雖然只是一招,卻藏三種不同變化的式子。
沙彌遠識得此招,倒也不太敢輕敵,當下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閃過劍鋒,只待他的變化全都發揮之後,就要硬搶他的長劍。但剛剛拆解了半招,武莊亦已來了。
沙彌遠有聽風辨器之術,一覺背後有金刀劈風之聲,反手就是一抓。這一抓拿捏時候不差毫釐,就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武莊虎口一麻,左手短刀幾乎給他奪去。武端唰唰的一劍疾刺過來,把“雲龍三現”這招的最後一個變化,發揮得淋漓盡致。沙彌遠無暇奪刀,一個移形易位,身似陀螺疾轉,避招還招,把武端兄妹全部逼退。只聽得“嗤”的一聲,武莊的衣袖給他撕爛,幸而柳葉刀未給奪去。
沙彌遠喝道:“你們一個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