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呂思美的“穿花繞樹”身法,運用得十分精妙,她好似窺破了齊建業的心思,身子滴溜溜的老是繞著楊牧來轉,無形中等於拿了楊牧來作盾牌,教齊建業無法點著她的穴道。
齊建業不由得動起怒來,驀地一聲大喝,加重了掌力,向宋騰霄猛撲。轉換目標,心裡想道:“待我斃了這個小子,看你這野丫頭還能不束手就擒?”
呂思美所受的壓力稍松,立即又向楊牧加緊攻擊,叫齊建業不能全神去對付宋騰霄。
如此一來,變成了互相牽掣的局面。不過呂思美的功力畢竟是和四海神龍相差太遠,而楊牧雖然空手,卻可以與她勉強周旋,是以始終還是齊建業和楊牧這邊大佔上風。
宋騰霄給齊建業的掌力逼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心裡可是感到甜絲絲的,想不到師妹竟要為我拼命,這次倘若能夠脫難,我真不知應該如何報答她才好。
繆長風坐在店中觀戰,心裡可是焦急非常,正想出去幫宋騰霄的一把,忽見一個手拿旱菸杆,披著粗布大褂的老頭兒在街頭出現,正向著打鬥的地方走來。
那店小二跳了起來歡呼道:“這可好了,我的東家來了!”
繆長風心中一動,想道:“莫非這個老頭兒乃是隱於市肆的風塵異人,為了結交江湖朋友,才開這間酒店?”
心念未已,那老頭兒已是走得近了。店小二站出門口大叫道:“老東家,不好了,快來呀!這幾個客人在咱們店子裡打架,去了一撥,又來一撥,店內打得不夠,又打到了大街上。咱們店子裡的東西毀了還不打緊,鬧出了人命來可不得了!”
楊牧喝道:“識趣的走遠一些,別來多管閒事,打壞了多少東西我們自會賠給你。”此時正打到緊要的關頭,楊牧這邊大佔上風。宋騰霄被齊建業的掌力籠罩,雖然奮力解拆,已是力不從心,呂思美氣力不足,身法亦已漸見遲滯,遠不及剛才的輕靈了。
那老頭兒慢條斯理的拿起旱菸杆,吸了口煙,緩緩說道:“老兄,你這話又說得不對了。你們在我的店子裡鬧出事情,焉能說是我多管閒事?東西可賠,人命可是不能賠的。打死了人,你們一走了之,事情還不是到了我的頭上?”
口中說話,腳步逐漸走近。突然就插進打鬥的圈子當中!齊建業本是個江湖上的大行家,料想這老頭兒定非常人,正想問他,未曾出口,對方已然出手。
此時楊牧正在一掌向呂思美劈去,呂思美則在全副心神用來幫忙宋騰霄抵禦四海神龍的攻勢,眼看楊牧這一掌就可以把她的琵琶骨打碎,那老頭兒陡地插進當中,把呂思美輕輕一推,推出了三丈開外!他用的是一股巧勁,呂思美好似是給他拉開似的。身形只是轉了一圈,就站穩了。
楊牧一來是煞不住勢,二來也是怒火頭上,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雙掌掌力盡發,“蓬”的一聲,竟然打到了那個老者的身上。
齊建業大吃一驚,叫道:“楊牧,住手!”話猶未了,楊牧已是四腳朝天,跌在地上。那“蓬”的一聲,卻是他身子觸著硬地的聲音。
齊建業大驚之下,也不知楊牧有沒受傷,無暇思索,一把抓去,抓著了老頭兒的煙桿。那老頭兒笑道:“齊老先生,你也喜歡抽菸麼?”
以齊建業的功力,這一抓石頭也要裂開。他滿以為這煙桿是非斷不可的,不料只覺觸手如燙,一股力道反震他的掌心,手指一鬆,煙桿已是掌握不牢。這招一試,齊建業方始知道對方的功力不在他之下。
齊建業驀地想起一人,連忙問道:“來的可是煙桿開碑陳德泰陳老先生麼?”
原來陳德泰這根菸杆乃是一件寶物,外表看來,似是漆木,其實卻是青銅混合玄鐵鑄的。玄鐵是一種稀有金屬,比凡鐵重十倍。有一次陳德泰和幾位朋友喝酒,酒酣興起,曾用這根菸杆試演武功,一敲敲碎了一塊石碑,是以得了“煙桿開碑”的外號。齊建業剛才拗不斷這根菸杆,反而給震得虎口發麻,也就是因為它是玄鐵之故。
陳德泰打了個哈哈,說道:“賤名有辱清聽,陳某不勝惶恐,齊老先生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了,此次光臨小店,請恕有失迎接之罪。不知齊老先生何以和這兩位客人為難,可否看在小老兒的面上,大家一笑作了?”
齊建業心道:“你倒說得這樣輕鬆?”眉頭一皺,說道:“此事一言難盡。本來衝著陳老英雄的金面,齊某是應該罷手的。但好不容易碰見了這兩個人,若不趁此作個了斷,以後就恐怕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請恕得難從命!”
陳德泰淡淡說道:“齊老先生不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