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大的利益。
眾弟子面面相覷,大家都把眼睛望著楊大姑,誰也不願爭先說話。楊大姑冷冷說道:“成龍,你以為怎樣?”
閔成龍道,“師姑明鑑,我看此事已是不用懷疑,師父之死,定然是雲紫蘿下的毒手了。”
楊大姑點了點頭,快活張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楊大姑道,“小張,你已經親眼看到了雲紫蘿偷展畫圖的秘密,親耳聽了他們夫妻的說話,雲紫蘿分明是另有私情,而且已經是給我弟弟知道的了。你還以為她不是兇手嗎?”
快活張道:“我也曾親眼看見她阻止丈夫自殺,她抱著丈夫哭訴,說是不願夫妻分手之時,那目光神情,依我看來,是決計作不了假的。”
嶽豪冷笑道:“雲紫蘿就是最會假戲真做,她今日在靈堂上也曾哭個死去活來呢。”
楊大姑道:“不錯,這事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小張,不是我不信你,只因這小賤人委實是太可疑了!”
快活張道:“我只是一抒己見而已,怎敢幹預你們的家事?你們要把雲紫蘿如何處置,這是你不干我的事情。我的話已經說完,我可要走了。”
楊大姑道:“多謝你告訴我這許多事情,這是一枚熊膽丸,正合你用,請你收下。”熊膽丸是醫治內傷的良藥,快活張淡淡笑道:“好吧,就當我是作成了一樁交易吧。”接過楊大姑的熊膽丸,走出密室,倏的上屋頂便即走了。他不過僅僅在岳家調養了一天,外傷還未痊癒,居然就能施展超卓的輕功,楊門弟子都不禁駭然。
快活張走後,閔成龍說道:“真相已經大白,請問師姑,下一步棋,咱們應該如何走法?”
楊大姑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來:“開棺驗屍!”
範魁駭然道:“開棺驗屍?”
他是曾經為此和嶽豪辯論過的,想不到楊大姑也是同一主張。
楊大姑道:“不錯。你怕什麼?一切有我擔當。”
嶽豪得意洋洋,說道:“是呀,我也是這樣想,只有開棺驗屍,才能令雲紫蘿無可狡辯,否則死無對證,即使咱們拿快活張的說話去質問她,她也可以咬實牙根,全不承認的。何況快活張也已經走了。”
閔成龍道:“範魁,你不過怕咱們判斷有錯,倘若師父不是中毒死的,咱們就要負掘墳破棺,驚動師父在天之靈的罪名,但如今這件事情已是等於擺在眼前一樣,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師父一定是給雲紫蘿謀殺無疑!你還顧慮什麼?”
範魁總是覺得有點不妥,但也只好說道:“師父死得不明不白,當然是應該查究的,師姑和大師哥既然認為只有開棺驗屍方能查明真相,小弟也想不出第二個法子,豈敢有所異言。”
楊大姑一看天色,說道:“現在已是三更時分,既然你們做弟子的都同意了,就趕快去吧!”
月黑風高,鉛雲低壓,好像要壓到了墳頭。在楊牧的墳前卻有火把的光亮照明瞭午夜的幽林。
夜風吹播新翻的泥土氣味,這是可以令得熱愛土地的農人陶醉的氣味,但如今卻只是令人感到窒息!
乒乒乓乓,叮叮噹噹的鑿墓掘土破墓開碑的聲音,混雜著幾聲夜鴉的鳴叫,林中宿鳥都給掘墳的人嚇得離巢驚飛了。
挖掘墳墓的一共是八個人,楊大姑母子加上楊牧的六個弟子。
嶽豪從家中帶來鋤鏟斧鑿,合八人之力,不消半個時辰就把楊牧的墳墓掘開了。閔成龍與嶽豪特別賣力,跳進墓穴,把棺材抬了起來。
楊大姑撫棺大慟,沉聲說道:“弟弟,為了要替你雪冤報仇,只好驚動你的遺體,請你莫怪!”禱告之後,親手揭開棺蓋。
棺蓋揭開,楊大姑的喉嚨好像突然給人卡著一般,哭聲停止,卻“咦”的一聲叫了出來!這霎那間,楊門六弟子也都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怪事!
原來棺材裡只有幾塊磚頭!
楊牧的屍體哪裡去了,哪裡去了?他是真死?假死了?還是已經給妻子毀屍滅跡了呢?
“咱們找雲紫蘿問去!咱們找雲紫蘿問去!”楊大姑和閔成龍、嶽豪等人不約而同地說出了這一句話。
話猶未了,忽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雲紫蘿早已在這兒了!”
只見白衣如雪,長裙曳地,衣袂飄飄,雲紫蘿手攜愛子,緩步出林,她穿的還是那一身孝服。
楊門六弟子大吃一驚之下,迅即散開,採取了包圍態勢,把師母圍在當中。孤兒楊華年幼無知,見平日和他戲耍的一班師哥個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