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師父家中。是黃龍幫的丁舵主知道我們要查究師父死因,特地將他請來的。”
楊大姑露出詫異神色,不先問他的原因,卻道:“小張,以你的本領而論,我的弟弟擒你,不足為奇,你卻怎的會跌翻在黃龍幫的手裡?這不是陰溝裡翻船嗎!”
外號“快活張”的神偷張逍遙聽得楊大姑這麼一問,可就不怎麼“快活”了,只見他苦笑說道:“齊夫人,到底是你有眼力,也多謝你看得起我。你說得不錯,我的本領縱然不濟,也總不至於折在黃龍幫的手裡,不過是誰把我打傷的你卻猜錯了。”
楊大姑道:“不是我的弟弟嗎?”
快活張道:“是你弟弟的夫人。”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為驚詫。楊大姑道:“什麼,是我的弟婦把你傷的?”方亮、範魁等人不約而同地說道:“這可就奇怪了,師孃是不會武功的呀!”
快活張冷笑道:“不會武功?我給一樣東西你們看看。”說罷摸出一枝銀替,遞給楊大姑,說道:“我就是給你的弟婦用這銀簪打著了環跳穴的。”楊大姑接過來一看,只見銀簪上還有血漬,果然是雲紫蘿的東西。在師父家中寄宿的五弟子宋鵬舉也認出來了,說道:“不錯,師孃平日插在頭上的正是這枝銀簪。”
快活張苦笑道:“這你相信了吧,若不是你的弟婦用暗器傷了我,我焉能在陰溝裡翻船。六姑,請你恕找說句無禮的話,你知道我是素來恩怨分明的人,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失手,你於我有恩,你的弟婦卻於我有怨,這支銀簪請你讓我留著,我要親手奉還你的弟婦。”話中之意即是要報雲紫蘿這一簪之仇了。
楊大姑道:“不瞞你說,我現在正要查究我弟弟的死因,倘若當真是這小賤人害的,這個仇也就不用你報了。”
快活張道:“你報你的大仇,我報我的小仇,並不相干。不過——”說了這兩個字,似乎有所顧慮,欲說還休。
楊大姑道:“小張,先夫在日,和你也總算得是個朋友,你對我總該實說吧,不過什麼?”原來快活張是得過楊大姑丈夫的恩的,楊大姑深知快活張的脾氣,倘若逼問他的口供,他定然寧死也不肯說,故而必須動以情義。
快活張道:“大姑,我可是實話實說,雲紫蘿雖然打傷了我,不過,依我看來,你的弟弟卻未必是她害的。”
嶽豪冷笑道:“雲紫蘿詐作不懂武功,這許多年來我們都給她矇在鼓裡,只憑這一點就可以知道雲紫蘿的為人是何等陰沉可怕了。除非師父不是死於非命,否則兇手不是她還有何人?”
楊大姑搖了搖手,說道:“嶽豪,你且先別胡亂猜疑,小張會給咱們說明真相的。小張,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到我弟弟家中,那天晚上,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又何以你認為不是雲紫蘿害我弟弟?”
正文 第二回 空棺疑案
碧圓自潔,向淺洲遠浦,亭亭清絕。猶有遺簪,不展秋心,能卷幾多炎熱?鴛鴦密語同傾蓋,且寞與浣紗人說。恐怨歌忽斷花風,碎卻翠雲千疊。
——張玉田
謎底就要揭開了,楊門六弟子都把眼睛盯著快活張,留神聽他說話。
快活張卻搔了搔頭,苦笑道:“齊夫人,只怕我會令你們失望。因為那天晚上,我雖然是有所見所聞,但令弟的死因,我卻不敢說是已明真相。而且對於你問的那幾個問題,我也不能全部告訴你。”
楊大姑道:“好吧,你能夠說多少就說多少好了。”
快活張道:“首先我要向你說明的是,這次我到令弟家中,並非是想偷他的東西。”
楊大姑道:“這個我知道。我弟弟家中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偷。”
快活張道:“實不相瞞,是有一個人要我去的。這個人要我把一封信送給令弟。”
楊大姑道:“這人是誰?”
快活張道:“對不起,這我可就不能告訴你了。
第一,我受過這人的大恩。
第二,這個人的本領十分厲害,我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是怕他。他給我的信,我當然也不敢私自拆看。”
楊大姑心裡自思:“這個人是誰呢?聽快活張的口氣,這個人的本領,應該是比我的弟弟更厲害的了。江湖上有這樣本領的人屈指可數,我總可以查得個水落石出。”於是說道:“好,你說下去吧,到了我弟弟家中之後怎樣?”
快活張道:“我找到了令弟的臥房,房中卻只見一個女人,她正在嘆氣。”
楊大姑道:“這女人自必是雲紫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