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陳冰問著,“你剛剛還這般的義正詞嚴的,如今倒是這般的安靜,這是打算如何?”
素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一臉擔憂地朝著她看著陳冰,她緩緩地道:“也沒什麼打算不打算的,就同之前那般的打算。”
“你確信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陳冰有些不確定地問著,他雖是對蕭慊這人並不算是十分的喜歡,從剛剛蕭慊走進門開始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開始,陳冰就覺得蕭慊這人並非是一個光明磊落的,那話說的的確是半點錯處也沒有,甚至可以算是十分的有禮,但也就是因為太有禮數,這讓陳冰覺得這人的表面功夫委實是不錯,而且從事情發生的時候到他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陳冰自小是在皇宮之中長大的,見過的人也已經不算少數了,像是蕭慊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人要麼就是真的賢德,對於權力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追求的,不然就是裝出來的賢德。據陳冰對於蕭慊的瞭解,他這個人可不是真的對權力沒有半點的追求,所以也就是說他至今所表現出來的也不過就是一張想讓世人看到的臉,畢竟這有些時候“不爭”也是一種爭。
“若是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素問,我不建議你再遵循著母后的意思。他那種人,或謝會對權力有追求,若是你侵害到他的利益,到時候你就是被犧牲的那一個。”陳冰道,“這種人從骨血裡頭就是冷血的,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穿?”
“我知道,難道你會認為我會想要將他的那冰冷的鮮血給捂暖了不成?”素問嘲諷地道,“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難道我還會保持著是那種想法不成?他從剛剛開始一直都在那邊否認著自己的身份,直到我說出那種話來的時候他也還是一直在否認著,如果他剛剛能夠直接地同我坦誠了,或許當初那件事情和他是沒有什麼關係,但現在看他,只怕那件事情和他扯不開關係的,哪怕就算不是他下的命他也應當是知情的,不然是他又何必是那般的模樣。也就是這樣的認知,讓我覺得特別的心涼。”
素問最初的時候所設想的只是輓歌和衛太子蕭慊是有些關聯的,又或者是因為輓歌的一些關係所以牽連到了莫氏和安晉琪,但直到剛剛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之前所想的實在是太好了,而事實卻是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原來她還總覺得輓歌或許是受制於人,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剛剛所謂為他想到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在為他開脫,真正的事實卻並非是如此。
她只覺得自己更加疲累的很,雖他一直在否認著,也一直想要裝作是沒有那麼一件事情一般,但他的眼神卻完全洩露了他想要隱瞞的事實。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那一雙眼睛素問再熟悉不過了,她和那個人整整處了半年多,不管好的壞的事情他們都一起經歷過,說過的話經歷過的事情那麼多,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認錯。
“我只覺得特別的噁心,同他相處的那半年大概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不過的事情了,如果有機會回到從前的話,我真恨不得將當初的事情剜去,只願這輩子都沒有認識過他這個人,那半年裡頭他同我說過的話到底是有幾句是真的,又或者是半真半假的,又或者是全部都是假話,一想到那些,我就覺得心中不舒服的很。”素問蹙著眉頭,如果從一開始的時候輓歌同他坦誠,她是絕對不會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現在看著蕭慊的那一張臉,素問也是給輓歌診治過的,他的臉並沒有人皮面具的痕跡,現在看到蕭慊那一張臉的時候素問這才想起有一種方法的,那種方法要比人皮面具來的複雜,也要比人皮面具來得痛苦。那就是將一張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臉皮覆蓋在自己的臉上,那必須是一張真的人皮而不是用藥物或者是旁的東西來演練出來類似臉皮的東西,覆蓋在臉上然後用最細的針線在那邊縫合上,這樣一來的之後便是會貼合原本屬於自己的麵皮生長出來,就算是醫術再強的人也很難發現在這麵皮下還有另外一張臉,等到最後想要恢復本來面目的時候,只有拿刀子將最上面的麵皮剝離開來。
只怕當初蕭慊也是因為這個才使得她當初沒有發現,但一個衛國的太子留在越國之中那麼久,他是真的沒有所圖還是當初這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這才是素問最好奇的,她在他的計劃之中所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所以——”陳冰得不出一個結論來。
“在我沒有搞清楚這些個事實真相的時候,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給他舒坦?”素問理所當然地道,“你說是不是?!”
第兩百四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三)
蕭慊回到太子府的時候,段衡正在花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