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門。慈安這年紀也已經不小了,這一下撞擊讓她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整個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暈,感覺自己像是死了一般,有寒光貼著她的面飛來,“噌”的一聲釘在了她脖子旁,她的脖子帶出了一條不算深的血痕,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脖子正在往下滴著。慈安一雙眼睛驚恐欲絕。
“救……”
命那個字還沒有等慈安喊出聲,素問已經伸手扣住了慈安的下巴,這稍稍一用力,一聲“咔嚓”的聲響發出,慈安疼的幾乎是要死過去一回,她的嘴張開著,涎液低落了下來,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下巴已是不能再合上,那是被下巴掰脫臼了才會有的樣子。
慈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女孩子,她的神情還是同剛剛進門的時候那樣的乖巧,聲音也輕柔無比,“你娘難道就沒有教過你大晚上的不好隨意喧譁的麼?”
慈安哆哆嗦嗦的,她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半點知覺也沒有了。
素問看著昏厥在自己面前的慈安,看著她癱在地上癱成一團,想她還自詡一個德高望重的修道者,既然敢於做下那麼多的壞事也應該是有幾分的膽色的,卻不想竟然這樣的膽小,她這還沒有怎麼動手,她就已經支撐不住了。而且,素問嫌惡地看著慈安,她的僧袍的褲子大半已經溼了,那青灰色一旦沾上了水分之後變得十分的明顯,她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真是沒用極了。
素問開了房門,提著慈安的腰帶,帶著她就像是提著一個行李一般趁著月色掠出了靜心庵,素問的動作極快,她就像是一抹輕煙一般掠過那樹枝,提著一個人半點也不覺得吃力的,甚至還揹負著慈安上了無雙城城門的城牆,小心翼翼地避過了那些個巡夜的將士和打更的更夫,帶著慈安進了自己的浮雲小築。
素問提留著慈安進了丹藥房,拿了架子上的一個藥罈子,在這藥罈子下頭微微有一處下凹,裡頭有著一個小巧的機括,她輕輕地按了一按,牆面上瞬間移出了一道口子,素問提著慈安走進了那口子之中,口子是漸漸地往下的,有著一階一階的石階。
無雙城之中的那些個豪門大戶之中不少的家中也是有著一些個機關所在,更有平日裡頭用來藏匿東西等到重要的時候用來避禍的地窖一類的,更有甚者是在家中設定了地牢一類的。素問這浮雲小築也不例外,也是有著這麼一處地窖的所在,輓歌在買下這宅子的時候也就是發現了,這地窖不大,大約也就一間房大小,裡頭雖不悶熱卻有些溼冷,平日裡頭素問也不用這地窖,所以也就這樣一直空著,卻沒有想到會在今日派上了用場。
素問將慈安丟進地窖之中,那手法就像是在丟著一塊破爛的抹布似的。慈安被素問這麼一丟,身上無一不疼,也在這種疼痛之下她竟然幽幽地轉醒了起來。
慈安醒來,之間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驚恐異常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那些疼痛了,她看著像是鬼魅一般站在她面前的素問,這地方像是一個地窖,牆上有一個小小的燈座,那上頭擺著三盞油燈。那油燈將這地窖照得亮亮的,空氣之中甚至還有著一種詭異的味道,有點微微的香味,不像蘭花也不像麝香的,靡靡之中還透著一點肉香味。
“你——”慈安的下巴被素問給卸掉了,她這說話也不利索了,那說話就像是一個孩子似的,從嗓子眼裡頭依依呀呀地喊出一些調來,卻沒有人能夠聽得懂她這是在說些什麼的,只是她那瞪著素問的眼神似乎是在質問著素問為什麼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素問看著慈安,她微微露了笑,“這兩日怕是要委屈師太你住在這裡幾日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弄死了你。不過到時候我要你去見一些個人,只要師太你到時候把真話說出來就成。”
慈安看著素問,她已經能夠猜測出素問的身份是什麼了,而素問要她見的人是誰,要她說的話是什麼,慈安心中也已經有幾分數了,她看向素問,眼中驚恐異常,那從嗓子眼裡頭喊出來的聲音更像是夜梟夜啼一般的尖銳,她朝著素問跪了下來,用力地磕著腦袋,像是在向著素問求饒。
素問看著慈安,她漫不經心地道:“你如今倒是怕了?怕是你不忍心你的親孫兒一旦被人揭穿了事實真相之後就不能再當安家的大少爺也不能再有什麼好的前程了吧?但你又怎麼知道在安家是一定會有那些個好日子過和好前程的?”素問冷笑了一聲,“你這般的作惡多端,早晚都是要遭受報應的,就算你沒有遭受到那些個報應,只怕你的後人也不會這樣的幸運了。”
慈安心中一顫,她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如今若再或者只能夠成為素問的一個把柄,她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