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看著容辭將自己咬了一半的糕點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嚼巴嚼巴嚥了下去,她捏著手上的筷子,恨不得能夠將這兩根木棍送進容辭的嘴裡把他剛剛吃下的東西催吐出來,這分食的舉動未免做也太過分了一些吧,這又不是小孩子,還得你一口我一口的。而且,素問怎麼看怎麼覺得容辭這情況就是脫脫的調情的意味,看來這容辭的毒還沒有將他完全給廢了,至少他現在還沒有難受到完全痛不欲生的地步還能夠對她做出這種舉動來。
素問眯著眼睛,有著一些個危險的光芒從她的眼神之中撲閃著。
容辭也知道自己這一下大約逗弄的是有些狠了,素問如今大約是有些在生氣了。他這才方道:“生氣了?”
“也還好,只是覺得你大約還夠難受,等到解了毒之後,我倒是想請你幫我試一種毒的。”素問平靜地道。
容辭笑了起來,那一笑十足的溫暖,像是旭日一般的耀眼,他是聽出了素問這生氣的程度了,這估摸著都是想要對他下另外一種毒了,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愉快的毒。
“你當真捨得?”容辭看著素問道,“就不怕被人說是謀殺親夫?”
“喀拉”一聲,容淵手上的酒杯碎成了四瓣,他看了一眼容辭,這眼神之中帶了幾分警告意味,容淵是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侄兒是越發會借病接近了,以前的時候倒還有幾分的收斂,但近來,尤其是在素問假死在客棧所發生了那事之後,容辭越發的半點顧及也沒有了。就剛剛那分食的舉動來說,那只有是極其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裴翌默默地將自己的酒杯遞到了容淵的面前,他轉頭看向準備再去取一盞酒盞過來的內伺官,壓低了聲,用無比誠懇的姿態道:“能否取兩個鐵製的酒杯來?”他覺得,光是這瓷的酒杯大約也是不夠容淵捏的。
清風清朗伺候在一旁,覺得這場子略微有些個混亂,又覺得好歹輓歌是沒有入宮來的,若是輓歌也一併入宮來了,只怕到時候是越發要來得混亂了。
素問被那“謀殺親夫”四個字眼怔了一怔,她近乎咬牙切齒地道:“容辭,不要以為你現在這樣我就不敢對你出手。你別越來越過分了。”
她雖是對名節這種事情不怎麼在乎,但到底也不許旁人這般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上的。而且這種玩笑話真心一點也不好笑,她十分的不喜歡!而且剛剛容辭那一句“謀殺親夫”的話,聲音可不算低的,引得四周圍的人都朝著她看著,那眼神之中可都帶著一些個玩味的打量。那樣的眼神感覺她是一個猴子似的,光是看著就是叫人覺得有些不爽的。
素問現在倒是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答應了幫容辭給診治了呢,千里迢迢來到這姜國可不是被人當做猴子來看好戲的。
容辭微微笑著,“等回了無雙城我便向你提親。”
容辭原本是想說,他們只是在這最後一搏的時候了,這有些話有些事情如今不做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做的,與其最後留著那樣的遺憾,倒不如現在就做了,他就是喜歡素問,且喜歡一個人總是沒有錯的,他不想最後死去的時候還是孤零零的,連想說的話都沒說的。
但聽著素問那惱羞成怒的模樣,他不由地就將那一句話說出了口。
這一句話一說出口的之後,容辭這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只覺得身體裡頭越發的寒冷,之前的時候還能夠勉勵咬牙堅持著,但現在,更劇烈的冷意填塞住他整個身體,他只覺得自己腹部一陣絞痛,有鮮血從他的口鼻之中漫了出來。
“哇”的一下,暗紅色帶著詭異色澤的鮮血一下子噴了滿桌,容辭整個人一歪,虛虛地朝著素問靠了過去,落在桌上的鮮血很快凝結成了一些個血紅冰珠,看著十分的滲人。
“有人下毒?”
有大臣一下子驚叫起來,隨著那一聲驚叫之後,整個場面趨於混亂,一下子失控住了。
素問伸手搭著容辭的脈搏,容辭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他們已經不能在這大典上再撐久一點,必須現在離開才行,素問朝著容淵看了一眼,容淵明白素問這一眼看來是要他們離開。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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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也,明天新爸終於要離開了,不過我大後天也要離開了。
明天要去一趟杭州處理一些個問題,早上九點出發,下午回來。麼麼噠……新爸一走,大約就不用再抑鬱了。我的新生活在等著我……
三號下午三點的飛機,徹底告別這個叫人抑鬱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