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來就會倒下去一樣,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死的。”
崔季陵沉默著,不過目光一直在不辨喜怒的看著她,仿似在判斷她說的這幾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姜清婉壓根就沒有看他。目光越過他,看著窗外水面上的和荷葉荷花。
崔季陵看了她一會,收回目光。想了想,還是澀聲的問道:“她過的好不好?”
姜清婉心中冷笑。
怎麼會好?
她在浣衣局的時候,冬日天寒,衣裳單薄,還要天天在凍的結冰的水裡洗衣裳。得了風寒,管事的太監姑姑也不會關心,到最後病的重了,不但咳血,也吐過血。
所以崔季陵現在這吐的血又算什麼?她也曾經吐過。
就冷淡的說道:“不好。我看她形銷骨立,面無人色,手上的凍瘡又紅又腫,說話聲音沙啞,以前肯定受了很多罪。”
崔季陵神情一頓。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吩咐旁邊的丫鬟:“姜姑娘的衣裳髒了,帶她下去換一身乾淨衣裳。”
臉上神情冷淡,語聲冷漠,仿似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
又是旁人眼中熟識的靖寧侯爺,剛剛那樣激動悲痛的樣子好像只是個幻覺。
姜清婉不知道自己心裡現在是個什麼滋味。
看到崔季陵剛剛聽到她死訊時吐血的樣子,心裡覺得暢快,也隱隱有點疑心。覺得當年的事莫不是錯怪了他?差些兒就想要問一問他當年的事。不過現在看到崔季陵聽到她過的很不好時臉上一副冷漠,無動於衷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蠢了。
怎麼會覺得她錯怪了他呢?他明明對她過的好不好一臉冷漠的樣子。若她現在開口問他當年的事,豈不是要叫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副皮囊下的真實身份?萬一他對自己下了殺手怎麼辦?
她只有這一條命,賭不起,所以寧願不問。
雖然覺得心中意難平,但也不敢再真的惹惱崔季陵,就垂眉低目的同他作辭,跟著崔家的丫鬟往水閣外面走。
何景明看到她走了,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看著她的背影,又覺得有點悵然起來。
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竟然隱隱的就很期盼能再見到她。
崔季陵瞥了他一眼,看清他面上不加掩飾的悵然。又見他目光一直看著姜清婉遠去的背影,有心想要成全他,就開口說道:“你去送送姜姑娘。”
知道他是個孝順的人,也靦腆。若自己不開口主動說這句話,他肯定會一直待在這裡不走。
何景明臉上果然立刻就有了喜色。不過腳步還是沒有動,而是擔憂的問道:“義父,剛剛你吐了血......”
“無礙的。”崔季陵打斷他的話,輕描淡寫的說著,“這是老傷,大凡激動的時候就會吐血,不是什麼大事。你還是快去追姜姑娘。若再晚些,就看不到她了。”
何景明確實知道他以前在戰場中過毒箭,餘毒未清,偶爾會吐血的事。雖然心中還是擔憂,但想著他在這裡確實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看義父的意思,像是要支開他一般。所以就沒有再說什麼,恭敬的作辭,轉身離開水閣。
見他走得遠了,崔季陵才招手叫陳平過來,一臉肅色的吩咐他:“叫個做事細緻的人暗中跟著姜姑娘。若她有任何異動,就速來告知我。另外再叫個人去一趟甘州鄉下,好生的查探一番這位姜姑娘的底細。”
第73章 心生懷疑
崔季陵可以肯定姜清婉是在撒謊。
且先不說一個重病到咳血的人到底有沒有能吃完一整個饅頭的好胃口,她一會兒說見到婉婉是在夏天,一會兒又說看到婉婉手上的凍瘡又紅又腫。夏天人的手上怎麼會有凍瘡?
而且,他很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小姑娘雖然大多數時候在他面前看著都很恭敬溫順,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得剛剛她說那些話時對他的敵意和憤恨。
就好像故意的想要看到他難過一樣。
可算起來他和這小姑娘一總才見了第、三次面。前面兩次她在他面前表現的都是很恭敬溫順的,但是這次......
難道是因為上次他逼問卞玉成的事惹惱了她的緣故,所以這次她才會說這些話?還是她確實認得婉婉,甚至心中為她鳴不平,所以說到婉婉的事她才會這樣的激動?
崔季陵猜不出來,所以肯定要讓人去查探一番這個小姑娘的底細。而且現在但凡和婉婉有關的事情,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他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