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轉過頭關切的看了綠羅一眼,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才帶著紅藥往外走。
綠羅自然要留在這裡,等著接受姜天佑的審問。
見她離開,孟姨娘也只得離開。不過離開之前,她目光擔憂的在吳管事和惠香身上掃過。
希望這兩個人能死咬著不鬆口才好,若不然她今日可就要......
兩個人到了前面的穿廊房裡面,自有丫鬟僕婦拿了繡墩來給她們坐。隨後還給她們上了茶水,拿了一盤玫瑰蒸糕來。說這是用今年才下來的玫瑰花做的玫瑰花醬做的糕點,請三姑娘和姨奶奶嚐嚐。
姜清婉看那盤蒸糕,潔白如雪一般,一小塊一小塊整整齊齊的碼在盤子裡。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就吃到裡面包裹著的玫瑰花醬。香甜濃郁。
不過孟姨娘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吃什麼玫瑰蒸糕。就是龍肝鳳髓她都吃不下。而是攥緊了手裡的錦帕,目光一直望著上房那裡。
雖然她已經竭力的掩飾過了,但旁人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眉宇間的緊張和不安。
穿廊房的槅扇窗開著,能看到外面有一株桂花樹。這會兒滿樹的桂花都開著,幽幽香氣撲鼻。
旁側還有一株木芙蓉。枝頭上開著粉色重瓣的花朵,雲霞一般。
姜清婉看了一會兒桂花和木芙蓉,回頭看孟姨娘站在那裡都快站成了一塊望夫石,就說道:“清者濁不了,濁者清不了,姨娘何必焦急?不如坐下來,喝杯清茶,吃塊玫瑰蒸糕,同我一起賞賞桂花和這木芙蓉花?”
孟姨娘回頭看了她一眼。
就見她右臂輕擱在窗臺上,眼中唇角皆有笑意,神態極輕鬆。
但姜清婉表現的越放鬆,孟姨娘就會越緊張不安。
難不成她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不成?還有,剛剛她臨出門的時候附耳跟姚氏低語,到底說了些什麼?
孟姨娘剛剛一直在想著這件事,越想就越覺得姜清婉確實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證據。而她離開的時候就把這些都告訴了姚氏。
若不然,姜清婉這樣聰明的一個人,如何她說要避嫌,姜清婉就立刻答應了,跟她一起出來?
分明就是要將她調離出來。好讓姚氏在老爺面前說話。
說不定這會兒姚氏已經將姜清婉掌握的那些證據都告訴了老爺......
孟姨娘心中陡然一跳,目光盯著孟姨娘,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剛剛到底跟太太說了什麼話?”
姜清婉纖眉微挑:“自然是你夥同吳管事調換祖母每日喝的杏仁甜茶裡的杏仁的事。姨娘這樣的聰慧,我不信你會猜不到。”
當著旁人的面,特別是姜天佑的面,孟姨娘素來就表現的很溫婉柔弱,但是當著姜清婉的面,特別是現在,她沒有再裝的打算了。
左右今兒她跟姜清婉也算得上是撕破臉皮了。
就沒有否認,而是冷哼一聲:“這件事也只是你猜的而已,我不信你手裡能真的握有什麼證據。”
“若我真的沒有證據,我還能如現在這般輕鬆自在的跟姨娘說話?”姜清婉歪了歪頭,面上的淺笑不變,“倒是姨娘你,現在雙手緊攥著,額頭出汗,神色間滿是緊張和不安。其實你現在心裡在害怕吧?害怕父親知道你的真面目,然後父親會怎麼對你?”
孟姨娘沒有說話。不過目光有些不安的閃了閃。
一方面她確實心裡有鬼,多多少少總會有點心虛,二來,姜清婉表現的也實在太從容了。她不得不懷疑姜清婉手裡確實掌握了什麼證據。
額頭的汗越發的多了起來,眉宇間的緊張和不安也較剛剛更甚。
姜清婉其實一直在密切關注孟姨娘一舉一動,這會兒見孟姨娘這個樣子,顯然心中已經有些相信剛剛她說的話,便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就笑著緩緩的說道:“時至如今,孟姨娘,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你以為祖母當真喝了那些杏仁甜茶?還有,你以為祖母今兒忽然暈倒是真的?其實這都是祖母和我使出來的計謀,就是想在父親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呢。這會兒祖母肯定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正在審問惠香和吳管事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孟姨娘先是一怔,然後就驚恐的跳了起來,“早上明明是桃枝急急忙忙的來找我,說老太太暈倒了,叫我快去請個大夫來的。後來我和老爺過來,老太太確實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剛剛王御醫也說......”
不過越說到後來她就越沒有底氣。
是啊,桃枝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自然老太太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