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優點了!就好比,臨霜長得漂亮,才華橫溢,但是,她卻沒我人緣好,會交際呀!又或者,我雖然人緣不錯,但卻字都不識幾個,又沒有秋杏你溫柔!所以,我們幹嘛要和別人去相比呢?你說是不是?”
她斜撞了下秋杏的肩,秋杏低聲笑了下,心中有微微的動容。
定了定,秋杏心中忽起狐疑,扭頭看向她,“不過,阿圓,你……真的喜歡那個安小差了?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兩年前,四少爺沈長昱身邊忽然多了一名十四五歲大的小廝,本名叫小差,是個踏實內斂,膽大心細的男孩。據說他是孤兒,為籌錢葬父才甘願入了公府,老夫人見他品質不錯,便將他調在了沈長昱的身側。
就這般,到沈長昱身邊不久,因著沈長昱同沈長歌的關係,小差與安小開之間反而熟絡起來。安小開的母親本是公府中院廚苑的大嬤嬤,見小柴懂事聽話,又與小開交好,不禁打心裡的喜歡,便主動提議收他為養子。小差自然樂意,於是便在老夫人的公證下,認在了安嬤嬤的膝下,又同小開一般,改姓為“安”。
這兩年四少爺同紫竹苑之間走的一直較近,安小差也時不時經常來苑做客,他第一次來時,阿圓就曾以他和小開的名字做玩笑,直言他們兩個,小開小差,連起來便是要“開小差”了。安小差為人害羞靦腆,阿圓又常喜玩鬧,總是忍不住地上前逗弄他,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竟莫名地擦出些不一樣的火花來。
阿圓笑眯眯地,一說起安小差,整個胸膛似乎都被暖流浸滿了,整個人喜滋滋地,“小差……沒什麼不好呀,他說過,他會對我好,一直好的。”
秋杏有些微怔,愣愣地看著她,問道:“就……因為這個?”
“這還不夠嗎?”阿圓反問,說著又笑起來,“反正,他既然說會對我好,就一定會對我非常好的!我相信他的!”
秋杏沒再說話,緩緩擺正了腦袋重新看著房梁,沉默。
……是嗎?
那個人……曾經也是這樣對她說的,說會對她非常非常好,會對她一直好的。她也曾心存幻想,也曾暗自如她現今一般暗喜欣悅過。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就在那一晚之後,他便立刻轉變了,變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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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夜動春心,誰忍相思不相見。
二月十二花朝節,百花盛放,千紅披錦,春風十里,春意盎然。
京州的別宮處在都城最西處,依湖臨山,風采秀麗,自前朝起,便一直是一處絕佳的風景勝地,此處不同宮城的巍峨嚴肅,又有別於江南煙雨般的小家碧玉。入內碧水瀠回,古松參天,湖光山色美不勝收,亭臺水榭雕樑畫棟,極其令人心之所向。
這座別宮名為“麓凰苑”,因地而制宜,是一處冬暖夏涼的行宮,往年僅有夏暑最烈時,皇家才會至此居上數月。此次淮川王的獨女瀲陽郡主來京,心血來潮舉行流觴詩會宴請京州各大貴家世族,陛下便特允她可自麓凰苑設詩宴會,依山傍水,觀景吟詩,也是一番雅興歡暢。
流觴會的地點設在了麓凰苑的小曳洲,是湖中央的一座天然小島,自宮門外一路走去,還需泛舟才可前到往。同沈長歌一同坐在一葉雅舟上,臨霜眼花繚亂地往四周瞧。遠遠的兩堤花柳相依,春色滿目,湖水依依,微風徐徐,心中簡直說不出的暢快,彷彿即便是塊壘都可全然消弭了。
“怎麼樣?”
沈長歌沒有看景,而是側首看著她,瞳眸中蘊著的是種春水般的柔和。她今日所著的是件淺碧色的春衫,水袖輕羅,薄紗掩袖,淡綠趁著玉膚,影影綽綽間是種碧水垂柳般的明淨,異樣的動人心魄。
臨霜點點頭,沿途的景色倒映在水亮的瞳中,反映出一抹如星似水的光亮。她許久才回過神,轉頭恰巧碰上沈長歌的目光,微微停頓了一秒。
那樣的目光……她低下頭,耳朵有些發紅。
“民間都說,定國公府富麗堂皇,堪比皇城,我一直認為不虛。可而今一見,這別宮,可是比公府的景色還要盛上三分,若說公府是民間皇城,那看來這別宮,該是人間天堂了。”
他聞言輕笑,故做戲謔地瞥了她一眼,道:“怎麼,這才剛來別宮,便這麼快就嫌棄上了我們公府不成?”
她抬頭瞪了瞪眼,悶悶道:“我可沒這麼說過,少爺你這是斷章取義,可莫要誣言冤枉了我!”
他一下笑得更盛了,忽地伸手碰了下她的額,道:“等下還有更美的,小曳洲的景色是這整座別宮的千倍萬倍,先別急著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