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張開手臂,一股腦奔過來便將她抱住,秋杏伴在另一側同樣拉扯。臨霜嚇了一跳,身子穩了半晌才將將站住,無奈對著兩人微笑。
“小心茶。”
她懷中還尚捧著方才奏曲的杯盞,此刻被兩人一碰,其中的茶水早就漾出了,落在衣裳化開一片水花。秋杏阿圓利落地從她手裡接過托盤,一人倒茶,一人收整,完全不讓她插手。
臨霜無措,見這兩人忙前忙後,只能坐在原地看著,道:“我方才……是不是表現得很差?”
“誰說的!”阿圓立即瞪圓了眼,駁聲,“我跟你說,臨霜,你表現的可好了!我們兩個都沒想到,杯子居然真的可以奏樂的!”
“就是!”秋杏在另一邊跟著吹腔,“而且你沒看,老夫人都很喜歡你的表演?我和你說啊臨霜,她們都說,老夫人是那種非常嚴格的人。可卻誇了你!臨霜,你這一次,絕對有戲!”
“就是!”阿圓點頭,“要我說,不僅有戲,還能選上!”
“對!”
……
兩人一來一去,臨霜更加覺得愧澀了,羞赮道:“怎麼可能……”
儘管得了老夫人的誇獎,但她心中卻清楚知道,那不過是佔了老夫人家鄉曲的便宜。自己雖成功以杯奏出了曲樂,但與那些真正的器樂相及,還差的很遠。
阿圓也似乎很詫異這一點,“不過,臨霜啊,說真的,你怎麼會老夫人的家鄉曲啊?真是有小商販教你的?”
臨霜微怔。
便在這時,一陣香風拂過,臨霜眼前一花,下意識抬起頭。就見是錦心正從面前經過。在擦過臨霜身邊時,她倏地停了停,偏頭睨來了一眼。
臨霜也看著她。
淺哼了聲,錦心離去了。
“哼哼哼!”阿圓懶得去忍,最看不慣她這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揚著下巴嗤了她幾聲。
望著她的背影,望了很久,臨霜垂下眸。
·
晴源居的後堂內,老夫人與長公主相對而坐,案上橫列著十張書寫了姓名的名帖。
這入選了終試的十女所有表現已全部觀畢了。此刻撤回後堂,兩人正商議著每一女的表現。長公主挑挑揀揀,自那些名帖中看了半天,終是撿出了兩個,放在老夫人的面前。
“母親,依媳婦看,無論從樣貌,還是其他何處,還是錦心和陸臨霜這兩個丫頭略勝一些。”
老夫人啜了一口清茶,聞言看了看面前的名帖,笑著點頭,“是,我也是覺得這兩個女娃最好,討人喜歡!”
長公主笑了,示意婢女將其他的名貼撤下,問道:“那母親看,您更中意哪一個?”
一側的問蓉眸光一動,悄無聲息握緊了雙手。
未料老夫人卻擺手笑道:“我中意哪一個有何用?還是要看歌兒中意哪一個!不然我隨便替他選了,他再不樂意,我們這一遭不是白費了?”
長公主直言稱是,連遣了隨身侍婢過去前堂,將沈長歌請來。
“對了。”看著桌上臨霜的名帖,老夫人突然想起什麼般,轉頭向陳嬤嬤,“這個陸丫頭,可是那個詩詞作了《臨江仙》,書畫又寫了《三十六福圖》的?我記得你說過,那丫頭出自我院裡的藏書閣,可是她?”
“正是她!”陳嬤嬤笑道:“老夫人您當時還說,這孩子詩詞書畫很有靈氣呢!還欽點的首名!說來也是怪了,三少爺的題出的那麼古怪,偏只有她一人兒看出了那畫兒浸過雪,您當時還說這若非歪打正著,可真是個透視眼了!”
“哦……”老夫人恍然大悟。她懷中的沈長星扭了又扭,脆生生道:“祖母祖母,漂亮姐姐最厲害了!還會給星兒接骨頭呢!”
“是是是!”老夫人笑呵呵地勾了下他的鼻樑,又不解道:“可是我怎麼記得,翠雲當時說那丫頭叫什麼……冬梅?什麼時候又改作臨霜的?”
陳嬤嬤道:“這個奴婢跟翠雲問過,翠雲也不知實情。只說這孩子好像本名就叫臨霜,入了府後,被上家的掌事給改的名兒。後來不知怎的,說突然有一天遇見三少爺,是三少爺命她改回來的,說是冬梅韻俗,還是臨霜好,以後無論誰問,只說是三少爺的吩咐。”
這倒令老夫人一瞬剎住了,長公主同樣抬起頭。
問蓉的眉宇頓時一皺。
老夫人問長公主,“歌兒……與這孩子認識?”
長公主哪知,只能茫然地搖頭,誠實以對。
堂外傳來了腳步聲,很快一個青衣少年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