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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自安小開手中接過了苑中的公務,翠雲很快,便將一切都重整得井井有條。有了阿圓與秋杏,知書入畫也不再像曾經那般無聊,幾個人成日聚在一處,聊天打牌,追逐玩鬧,便連內苑,都可經常聽到幾人嘻哈打鬧的聲響。每每傍晚寧靜,她伴著沈長歌在書房依書讀卷,便可隱隱聞見阿圓粗著嗓門,同知書入畫吹牛調侃的動靜。每當這般,沈長歌總是眉目微動,然後輕撂下書文,戲謔地朝著對面的臨霜望上一眼,臨霜羞愧難安,回思起當初那句“我發誓不會讓她們在苑裡鬧的”,便就輕輕抬起書本擋住整張臉,藏在書後欲哭無淚。

然後翠雲就會不知從何處衝出來,呵斥著她們不許吵鬧。起初知書入畫似還聽從,漸漸的,她們似乎也與翠雲熟悉起來,開始膽敢狀著膽子同她玩笑。於是翠雲便抄起傢伙,喊殺喊打地在整個外苑追著幾人跑鬧,一陣陣嘻嘻哈哈的笑聲遠遠傳來,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那些時日,沈長歌在太學的課業逐漸開始變得忙碌,連帶著臨霜的起居節奏也逐步開始快速。出苑進學,臨霜都只顧著凝神背書。這讓她無空關注著身邊那些微妙細小的變化,例如秋杏每當望見小開時,面龐微微湧上的一點笑容;亦或者是窗畔又高了些許的紫竹、庭中盛綻的夏花。

日子慢悠悠地過去,寒來暑往,年復一年,幾年光景倏然而過。過了寒末春來,紫竹苑裡的春花又一簇一簇地開了。院中的梨花如雲如絮,輕飄漫卷。梨白映著金黃的暖陽,金白映眼的一片。臨霜著著白色雪紗的衣衫,立在梨樹之下,竟似與梨樹融為一體的,梨花飄散,白裙搖曳,隔遠凝望,真仿若一個梨花幻化的仙。

“臨霜。”

身後有人悄悄走近,輕緩腳步,出聲呼喚。

臨霜回過頭。

隔著幾步之外,沈長歌靜靜屹立,一身勁衣如夜如墨,襯出男子英俊的倨傲之姿。她的目光凝了一瞬,而後輕輕朝他笑起來,“少爺。”

沈長歌的目光越過那些飄落如雪的梨花瓣,靜靜定在她的身上。

這一年她十六歲,雙瞳剪水,眉目似畫,身上的雪紗衣裙寬大,卻掩不住她已出落得纖巧玲瓏的身段。一頭純黑的青絲半挽半散,垂在肩臂身側,被風吹出一抹彎曲柔和的弧度。僅是這般靜靜立著,便已如同一副映人眼目的清麗春景,散出令人無法忽略的絕代光華。

第98章 世子

靜坐在梳妝鏡旁, 臨霜執起玉梳,慢慢散開沈長歌的發。

輕輕將他的頭髮一點點梳的順了,臨霜熟稔地將他的發慢慢挽起, 再以一個玉冠束起。對鏡望了望沈長歌的臉龐, 她輕輕一笑,道:“少爺, 您看您這樣去接立封旨,如何?”

幾日前, 陛下在朝中下旨, 將定國公府國公位成於鎮遠將軍沈震域, 一同而下的,便是公府世子之位的封立。這場矛盾糾葛了數久,沈震域最終應了老夫人云氏的要求, 同意將世子之位襲於長公主之子沈長歌,而這一日,便是接旨之日。

沈長歌卻沒有看著鏡中的自己,視線透過銅鏡看著她, 輕笑,“你梳的,都好。”他的目光明明是溫潤的, 卻無端好似一支箭,能透過鏡面直穿透在她心上。

臨霜的心房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她象徵性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道:“那……少爺,您快些去吧,老夫人她們想來應該已經等著您了。”她低著臉轉過身,似乎想要離屋,手腕卻忽地被眼疾手快地被他扣住。

沈長歌站起身,上前幾步,和她捱得十分近,低頭看著她。

“你等下去哪兒?”

“去太學幫您跟太傅告假。”臨霜嚅嚅地答,沒有抬頭。這一日本不是休沐,只是他因要接旨不曾想去進學,還需她及時去跟太傅說明才行。

“你先別去,在苑裡等我。”沈長歌輕笑,低著頭,聲音溫冽得如一縷溪水,徹響在她的頭頂處,“我等下還得跟祖母去一趟宮裡,與陛下謝恩,大概午時回,你等我,下午同我一起去。”

臨霜微怔,下意識脫口,“可是太學……”

“沒關係的。”他卻只是搖頭,臉上的笑容暈染得更深,說道:“整個京州都知我今日要襲世子位,太學怎麼會不知道?你不用特意去,在這裡等我。”

略低了低臉,沈長歌湊近她一些,“下午太學辦了擊鞠賽。我們甲班要對乙班,上次長昱不是和你說我武學不如他?我帶你去看一看。”

臨霜臉色一紅,含糊地“哦”了一小聲,轉身便要跑開。

他卻再次把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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