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夠放開了心,就這樣跟在我的身後,全心全意信任我,也可以支援我。”
“答應我,與我一起試一次吧,好麼?”輕握住細腕,她溫涼的肌膚細嫩柔滑,他的聲音極其低柔,略帶著似隱然的懇求。
她心中愈加酸楚得厲害,他的話似乎一點點選垮了心頭的最後一絲防線。她長久地沉默,無聲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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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回到三殿下蕭瑞所居的寢殿時,一顆心仍沒有平復。
她面目蒼白,唇線緊抿,整個面龐都蘊著抹難以消隱的戾氣。她方才步進殿中,殿院裡正在掃院的婢女們畢恭畢敬屈了一身,喚禮,“方奉儀。”
錦心沉了一口氣,努力令自己的臉色看去沒有了異樣。她輕捋了捋自己的鬢髮,向著內殿緊閉的殿門瞧了一瞧,道:“可是殿下回來了?”
“回方奉儀,正是殿下已歸,此刻正在內殿會客。”
“我知道了。”她擺擺手,令那婢女下去了,而後繞過內殿徑自朝著自己的殿室走去。
就在經過主殿的殿門時,一道聲音卻倏地從室內傳來,飄然流入錦心的耳朵——
“正如殿下想與太子殿下抗衡,那麼首當其衝要對付的,便是沈長歌。”
錦心腳步一頓。
聽聞到沈長歌的名字,她下意識地停了停,好奇心引著自己想要聽到更多。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殿門,透過那些微的一絲門縫向裡瞧。
就見殿室之中,正是沈長歆與三殿下相對而坐,侃侃而談。
“你說的倒是容易!”蕭瑞道:“他如今乃是你那定國公府的世子,又剛得了這秋闈的魁首,風頭無雙,若想將他拉下來,又怎是易事。”
對面的沈長歆輕笑了一下,穩穩喝了一口清茶,說道:“雖確非易事,但似乎也並沒有那般的困難。而且,沈長歌的命門幾何,殿下不是早就知曉了?”
“你說是那丫頭?”
輕點了下頭,沈長歆表示肯定。
蕭瑞一聲冷哂,“他沈長歌即便再寵那個丫頭,那也不過只是個丫頭,又能翻出多大的風浪?這京都的貴族,哪家的少爺世子的後苑沒個貼身是夠的寵婢通房的?用那個丫頭就想除掉沈長歌,恐怕只是痴夢。”
沈長歆卻好整以暇,“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自然是不能除掉他的。”
他輕輕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蕭瑞的面前,又將自己的那一杯緩慢啜下,動作悠然緩慢,從容不迫。
“但,若那小丫頭,乃是嶽遠之的女兒呢?”
只這一句。
蕭瑞方才執起茶盞的手徒然頓住。
屋外,錦心驀然睜大了眼睛,緊緊捂住嘴巴!
嶽遠之!
陸臨霜……是嶽遠之的女兒?!
第124章 身世
“嶽遠之?!”
室內的三殿下亦徒然一怔, 手中的茶盞倏地擱落了,怔愕少頃,“你說的那個可是——”
沈長歆輕笑, 手中的熱茶香氣縈人, 茶霧緲淡,“長歆所說的, 正是殿下心中所想的那一位。”
許久未曾緩過神來,蕭瑞愣愕不已, 默怔了許久, 仍舊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會是他……”
……
太學前院判嶽遠之,乃是梁國當年最為赫赫有名的才臣,他本乃平民出身, 卻以驚世之才聞名大梁,又曾一舉奪得科舉殿試中的魁首。其策論觀點切入獨特,對這當下的朝局政見一針見血,先帝當年頗愛其才學, 破例命他任御苑教傅,後又入太學,掌太學院判一職, 便連當今大梁陛下,幼時也曾受其教誨,即便直至今天,仍存“帝王之師”的稱號。
可便就這樣的一個人物, 卻在當年梁國北境與外敵的那場戰役中,私通外敵,通敵賣國。
當年那場北境之戰中,梁國最終雖勝,卻是險勝,梁方仍舊死傷慘重,自折八百,更因此損失了當時的鎮遠軍副將沈震林的性命。而後經查,據說在當時的戰況中,無論地貌與兵力梁國皆占上乘,最終卻仍舊險著兵敗垂成,而真實的緣由,便是有人曾私通外敵,洩露軍情。
當時此事一出,整個梁國朝局上下人心惶惶,不久便有人曾秘密舉報,揭發太學院判嶽遠之曾有通敵之嫌。先帝原不相信,立即著人至嶽府清查,嶽遠之為自證清白,任由羽衛在自己的府上徹查翻檢,卻不想,竟就此查出自密室中所藏匿的數封密信與兵防輿圖。
物證既俱,岳氏自然百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