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問這個。”馮劫淡然道:“我好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殷七七打斷道:“大叔想什麼呢,沒有人可以擊敗你。”馮劫大笑道:“臭小子,你對我的信心毫無根據。”殷七七卻不爭論,問道:“大叔這次讓裴湛去,可是要鍛鍊他?大叔想讓他成為另一個魏伯陽?”馮劫側起耳朵仔細傾聽一下,向殷七七道:“對手很有耐性啊,夜襲失敗立刻圍而不攻。一次小小的騷擾也能做的壓迫感十足。看來他們真有些來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群混蛋是帶著毯子來的。雙方可能除了偵查的斥候,其他士兵都在隔著壕溝呼呼大睡。裴湛想要疲敵,對方也不傻。果然越來越有趣了。”隨後馮劫向殷七七悠然道:“裴湛雖然聰明,但是他的經驗太少,他現在就像他那沒沾過一點血腥的劍一樣稚嫩。他會成為下一個魏伯陽,還是會成為下一個裴宣,還是會成為別的什麼。你問我,可誰知道呢?不過我希望你不再是以前的殷七七,我現在需要你的力量。我希望你用最快的速度擁有超越現在的力量,超越殷七七。”馮劫正容道:“你能做到嗎?”殷七七用力握了握配劍,平靜的答道:“我可以。”
裴湛出了帳門才想到,出去求援沒有馬是不行的。可是在這靜默對峙中,如果騎馬出去無疑是個活靶子。可是溜出去再搶馬的話,憑自己的身手恐怕也難得手。裴湛思來想去沒有主意,心道你們先瞪著眼,老爺先去後車吃飽喝足再說。當下拎著酒罈溜到後車翻騰出一些乾肉和煮熟的豆子大吃起來。想到未來幾天就要風餐露宿了,裴湛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儲食的鹿皮口袋,塞得滿滿的。裴湛探頭出去看看外面的星空,心道時間還早,只怕此時出去難免是眾矢之的。不如等到將近黎明的時候,趁黎明前的黑暗,又是軍士睏乏的時候從營後草叢摸出去。裴湛只顧吃喝,竟然忘了馬的問題,不一會便倒在車內大睡起來。
第十節 破圍(上)
黎明時分裴湛忽然驚醒,看看外面晨風已經開始把黑夜吹淡,心中暗道不妙。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睡過頭了,這下再溜出去恐怕加倍困難了。如果天亮時被殷七七發現自己還賴在營內,豈不是要被他恥笑。可是現在已經錯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天很快就要大亮。裴湛心慌之下更是想不出任何主意。當下不再多想,咬咬牙衝出車去。
裴湛剛出車門就迎頭碰上進車取食物的軍侯張子信,張子信大驚之下顧不得分辨來人,“嗤”的一聲從身上拔出佩劍。裴湛忙道:“是我,是我。”雖然此時將近黎明,但天地間的生靈仍像被浸在黑霧中一樣。張子信聽得裴湛的聲音,又小心地打量一番奇道:“裴大人怎麼會躲在這裡?”裴湛不答,向張子信問道:“昨晚他們又攻擊了幾次?”張子通道:“一次都沒有。現在營外似乎有些動靜,怕是他們要趁天亮前撤走了。”裴湛得意的說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等下讓士兵們吃些東西立刻出擊,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敵人勞頓一夜必然疲憊,這次定能給敵人些苦頭吃。”張子信素知左支城軍務一向由魏伯陽和裴湛兩個幕府指揮,他是蘇角的部將,自然也應當服從裴湛。於是命令躲在後面的兩個小卒出來取些食糧,自己彎著腰去安排追擊的事情。
裴湛目送張子信離開,掃視一遍,從地上抓起一把乾土慢慢灑下。辨別好風向後,幾個躲閃跳到上風向的營寨柵欄旁邊。柵欄是用從附近採伐的硬木荊棘編成,外面則挖了數尺的壕溝,防止敵人借物攀爬。白天被襲擊之後,夜晚的防禦明顯得到了重視。裴湛知道夜襲的時候如果敵人沒有火攻,一般是從迎風處攻擊的。因為這樣可以防止順風傳聲,或者攪動塵埃讓對方過早發現。裴湛心道如果從上風處溜走應該不會被人察覺。
裴湛躲在一輛輜重車後仔細觀察半晌,見似乎無人埋伏在附近,忙用力推過車子去,頂在營寨柵欄上。隨後退後幾步,猛衝上去在車上一點,輕鬆的躍了出去。就在裴湛躍出的同時,距離營寨柵欄百步外的土堆後忽然閃出兩個人,抬手“嗖嗖”兩箭射來。裴湛心中一驚,半空中身子猛擰,落入壕溝之內,間不容髮的避開兩箭。伏在壕內,裴湛心中猛然閃過,難道對方已經把營寨團團圍住了。裴湛不敢再露面,彎著腰在壕內快速奔跑,那兩個人似乎並沒打算步步緊逼,遠遠地彎著弓又退入土堆後。
裴湛見上風處也出現敵人頗有些驚疑不定。他不知道敵人是四面合圍,還是攻擊之後立刻埋伏到反方向防止有人逃走。但似乎事情又沒那麼簡單。裴湛念頭快速閃動著,現在敵情不明,他又被死死的困在壕溝內。唯今之計只有躲在大寨正門的壕溝中,等待張子信帶人衝鋒的時候趁機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