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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他們什麼。”你個傻姑娘,若是被他們哄騙了去,我該上哪裡去哭?

劉蘇臉一紅,她今日就差點被空濛哄過去了。“她也是個傻的,我們又不是神醫,能有什麼辦法?”

事實上,瀲灩糾纏的只有劉羈言一人。但劉蘇的“我們”極大地取悅了他。他一廂探著姑娘脈細,一廂笑道:“誰知道她是怎樣想的?”頓一下,“我們多留一段時間,可好?”

她曾答應他,一旦互市榷場成功開設,便與他回西蜀。羈言對長安城的生活頗為抗拒,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多留一段時間。

劉蘇的思緒幾乎是不可控制地向無底深淵滑去,她不得不低頭躲過他的目光,才能遏制住心中蔓延的黑暗,低聲道:“好。”

可是,這樣不正常的反應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羈言揉著她發頂,佯怒道:“又亂想!我要留下,與別個沒有任何關係,全是為了你這小沒良心的!”

她丹田的隱患還沒有眉目,他怎麼捨得石渠閣豐富的藏書?更何況,瀲灩向他提出一個交換條件,若是可行……

知道自己想岔了,劉蘇訕訕笑著,又是打躬作揖,又是甜言蜜語,好容易才引得羈言一笑。兩人高高興興,一同去廚下調弄美食。

西蜀,蘭坪寨。

吳越展開劉蘇寫來的書信,有一些詞句,她全用上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讀得懂的文字。這讓他感到一絲不同尋常: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才讓她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知道讀完全部,他意識到,由於官家的芥蒂,他與“正氣歌”無法繼續活躍在陸上。若是招致官家剿殺,非但“正氣歌”本身難以存活,便是宋嘉禾連同蘭坪寨的眾人,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阿越,出海吧。杭州灣外,舟山群島,此時仍是無主之地。去那裡,開創你的事業。

寫來這封信的姑娘會留下來,替他守護著後方。而宋嘉禾……他的母老虎,他的小瘋子,他在叢林裡撿到的姑娘——

“阿甜,你留下來。”任她苦苦哀求,他郎心似鐵。海上艱險,他自顧不暇,根本無法保證她的安全。比起未知的將來,如今已初具規模的蘭坪寨才是她的樂土——小白無法適應海上生活,而她離不開小白。

桃花眼淚水迷離,她沒有接受過太多關於儀態的教導,此刻哭起來也是照著心意嚎啕,如受了委屈的幼童。“偌大村寨,你們都走了,只留我一個人!你怎麼這樣狠心?”

吳越耐心解釋:“我們不得不走,有費藜她們陪著你,還有小白,不好麼?”趕在她說出不好之前,吳越再三保證,一旦安頓下來,即刻回來接她。

宋嘉禾哭得累了,伏在小白背上抽噎著。小白目光不善地看著這個雄性人類,打量何處好下口。吳越默默嘆息,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帶上宋嘉禾,可……他總是無法坦然面對這個與老虎一同長大的姑娘。

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終究無法向她開放。

他與她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儘管相互喜歡,最終還是會錯過吧。相知是何等艱難,並不是誰都有劉蘇那樣的好運。這樣想著,他甚至微微嫉妒起遠在長安的姑娘。

吳越不知道,被他嫉妒的姑娘,正在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太子少傅用風輕雲淡的神色,說著驚心動魄的話:“阿姊提出,他娶了她,她便救你。”

劉蘇怒極而笑:“她對你的病且束手無策,何況是我?”她不知道瀲灩竟提出如此無恥的交換條件,而羈言,竟瞞著她……

碧綠的雙眼完成兩彎月牙,胡人少年似是想到了極其有趣的事情:“‘底也伽’在我的血液裡,而你的血液裡有‘優釋曇’。”藥性都已不純粹,最根本的那點效用卻還在。

“底也伽”,拂菻國皇室與大祭司用來續命的靈藥;“優釋曇”,則是用來激發人體潛力的最好藥物。

他們兩個人,都備受自己體內藥物的折磨。此時劉蘇卻愕然發現,唯一的解決之道可能就是對方體內的藥物。而空濛顯然早已知曉此事——不,這個法子,分明就是他想出來的!

劉蘇咬牙:“這與你有甚好處?”蒼白清秀的少年,在她眼中早不復昔日形象。她看不清他的心機與*,連做事的目的,也不甚分明。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空濛微笑,任何一個人,似他這般被病痛折磨近二十年,也會變成這樣吧。他出生在樓蘭故城陰暗的地底,一出生便染上了死亡的陰翳。地底的幽暗烙印在他的靈魂中,無論面上看起來多麼平和溫柔,實際都會在日日夜夜的病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