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她果然還是身體太弱,換作任何一個武人,甚或是尋常村姑,此刻都不會如此狼狽可憐。
“蘇蘇,不要睡。——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
姑娘不依,怒道:“我才……才沒有怕!才沒有……”
他一邊不斷挑戰著小姑娘的自尊,刺激她不要睡過去;一邊抱著姑娘到自己室內,尋找調配一些特殊的藥物。
將那些藥物悉數喂她吃下,他終於鬆了口,“是,你不怕,你很勇敢。”
劉蘇心滿意足,即使在耳鳴與頭痛的折磨中,也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來。隨後,她聽見那個人說:“睡吧。”於是睡去。
☆、第14章 用烈酒
半夜,羈言被隔壁響動驚醒——先前那段時間,二人雖比鄰而居,他卻刻意不去注意女孩兒從隔壁傳出的聲響。
如今劉蘇被毒蛇咬傷,他則要分出大半心神放在隔壁了。
房中只留了一盞昏黃的燈,劉蘇坐在矮榻前大口大口喝水,面若桃花。羈言一怔,繼而見她面現痛苦之色,伸手摸去,果然額頭滾燙。
劉蘇渾身虛軟,卻又不願被人看輕了,只是逞強。閉目熬過一波眩暈,勉力笑道:“我有點發熱,起來喝點水。”
羈言從她手中取過杯子,“你去躺著。”
劉蘇依言起身,走得跌跌撞撞。羈言大皺眉頭,夾著一卷被子一般,將她夾到了床上。
她把自己裹進鵝黃綾被裡,接過瓷杯,發現本已涼透的水重又變得溫熱。想是他以內力加熱的,為著他這份體貼,感激一笑。
羈言看她喝了水睡去,決心次日便去汶城重新配藥。
然而……今夜如何度過?
劉蘇以為自己是睡過去的,但羈言伸手在她額上一探,即知她是被高熱逼得暈了過去。
小姑娘的肌膚泛著瓷白的光澤,因高熱滲出細密汗珠,益發顯得細膩溫軟。
與她高熱的額頭相比,他的手涼得舒服之極。昏睡中的姑娘發出舒服的哼聲,蹙著眉,在他手底下蹭了一蹭。
羈言打來涼水,用蘸溼的巾帕擦拭她額頭、手心與腳心。
姑娘循著本能接近他,抱著他的臂不撒手。他從未見過那種叫做“考拉”的生物,否則便會發現,此時這姑娘的動作與之如出一轍。
於是,只得看護她到天明。
次日醒來,劉蘇表示極為抱歉,“……真是麻煩你了。”
羈言不在意地勾勾嘴角:“無妨。”
姑娘目光遊移一下,遲疑著問他,“阿言,我怎樣退燒的?”
“……涼水。”
“……”我問的是“怎樣”而不是“用什麼”好嗎?
不過姑娘似乎猜到了什麼,抿了抿唇,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下次,用烈酒,那個效果比較好。”
羈言無語——你是在跟我討論,用什麼給你擦身子比較好?
劉蘇以為他是在懷疑烈酒的效果,坐起身認真講原理:“你知道酒若不遮蓋,放一段時間,就會味道全無吧?”
“嗯?”
“那中蘊含著酒味的物質,就稱為‘酒精’!”某人一本正經地胡謅著,神采飛揚,“酒精極易揮發,額……就是散逸到空中。”
“然後呢,知道手沾水為何會覺得涼麼?”挑釁的小眼神,被羈言瞪了回來。
“……所以說,酒精比水散逸得快,帶走的熱更多,因而,烈酒降溫效果比涼水要好!”
完美的論證,一錘定音!某人得意洋洋。
羈言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自顧自出去了。
房裡,適才還作女漢子狀的姑娘,慢慢紅了臉……阿言,你是不是應該為我負責呢?
或許是長久以來緊繃的心絃驟然放鬆的緣故,劉蘇這一中毒,縱有羈言配藥解毒,過後病勢仍纏綿不去。
有時羈言半夜醒來,會發現她陷入高燒與噩夢當中,不得已只好用烈酒為她擦身。
兩人一個自認年紀還小,不必避嫌;另一個故作“事急從權,為了你活命,這種事情很是常見”,便刻意忽略了他為她擦洗時的尷
☆、第15章 雲破月
隔幾日羈言便要依據劉蘇身體狀況,下山去抓新的藥物。他約莫是這方圓百里最好的醫者——除卻他決不願讓劉蘇與之相遇的花弄影——但他常備的多是傷藥而非解毒藥,因此便需要下山。
又兼劉蘇嫌藥太苦,總得以蜜餞等物誘之,好言好語哄著,才肯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