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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這是無咎在打鬥;更有一種琉璃碎裂、冰河乍破的微妙聲響,隨著聲音響起,濃霧逐漸消散——陣法正在崩潰。

雲破月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看著無咎與劉蘇: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破去她的陣法!她卻不曾察覺,早在陣法執行之時,便有人輕描淡寫走進陣中,毀掉了陣眼,卻維持著陣法執行。直到那人離開,這大陣才支撐不住,片片碎裂,佈陣者也受到破陣之力反噬。

這是浮戲山主為自己最疼愛的弟子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儘管他“疼愛”的方式委實與眾不同,非常人所能消受——從此以後,山長水遠,再不相見。

無咎身上數處滲血,見劉蘇毫髮無傷的模樣,心頭微松。陣法一破,他沒了顧忌,劍光大盛,攻向衛柏。

劉蘇跟上,緊緊配合著他的劍招。他們從未配合過,卻擁有難以言喻的默契。

長劍短匕,含青靈犀,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用法。他出劍,一往無前;她防守,密不透風。她輕叱,靈犀直取衛柏雙眼;他沉默,截下針對她的殺招。

不是春藤柔弱的依附,不是綠茵無力的仰望,他們並肩戰鬥,就像橡樹身側的木棉,險峰周身的流水,相互扶持,相互偎依。

他們將自己的後背毫無保留地交給對方,每一次眼神交匯,湧動的都是信任與溫情。

終於,劉蘇生生接了衛柏一掌的瞬間,無咎將含青刺入他的胸膛。那一刻,他的眼神冷厲如電。

那不是無咎的眼神,一個猜想在劉蘇心中破土而出,迅速長成。

雲破月扶著衛柏,衛柏露出釋然的表情:“這一次,你們堂堂正正戰勝了我。”這一次,我真正心服口服,你們確有成為新一代宗師的實力。

但這些話未能入那兩個人的耳,她顫聲:“阿言,是你回來了麼?”

他低頭,摸摸她的臉,眼神溫柔:“是我,我回來了。”

“阿言……”她悲喜交加,撲上去吻住他。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得手忙腳亂,舌尖觸到她滿面淚痕,味道苦澀。他心頭一悸,回抱她,回吻她。

她又哭又笑,不斷呢喃著他的名字。他氣息不穩,用力更用力地抱她,直想將她化作他的骨中骨,血中血。

雲破月目瞪口呆,良久,輕咳打破那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氣氛:“喂,我還活著呢。”

劉蘇大為窘迫,她雖與阿言親密,卻從未在外人面前有過這般舉動。嗔怪地瞪阿言:我便罷了,你怎麼也把持不住,當著外人的面便這樣?

☆、第176章 十年歸

“正氣歌”的到來,令水師艦船士氣大增。對倭寇而言,則是獵物數量的增加——這支倭寇並非尋常流寇,船隻與人員的數量顯示他們是許多支分散力量的集合體:東海之上,從未有哪一支倭寇能夠擁有如此眾多的人數。

但他們很快發現,新來的獵物是一隻刺蝟。事實上,東海倭寇或多或少都在“正氣歌”手上吃過苦頭。這一次的聯合行動,卻讓他們看到了覆滅“正氣歌”的希望:在他們看來,東海水師有守土之責,與他們為敵是天經地義;可“正氣歌”同為流寇,又有什麼資格以打擊他們來主持正義?

下一瞬天旋地轉,他猛地被撲倒在地!臉朝下磕在落滿積雪的荒草中,鼻樑生疼,連耳中也被撞得嗡嗡作響。背上伏了一個人,氣急敗壞開罵:“你作什麼死!”痛與怒,卻預示著生,而非一切解脫的死亡。

吳越稍一動彈,便被那人一把拍在小臂上,恰好避開兩支利箭。箭支急雨一般落在身邊,咄咄釘入土壤,雨打沙灘般唰唰作響。其中叮叮咚咚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是那人一手按著吳越,一手揮動靈犀匕擋開箭雨。

一輪齊射過去,蠻軍停了箭——不怪他們輕敵,而是自草原民族有口口相傳的歷史以來,除非身披重甲,否則從無人能在萬箭齊射下存活。曾經經歷過這等陣仗的人,後來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已被活活穿成了肉泥。

誰也料不到,竟真的有人能在這樣密集的箭雨中毫髮無傷地活下來!趁著這幾息時間,劉蘇揪起吳越來,拉著人迅速後撤。荒草亂石從眼角不斷向後掠去,吳越人已脫力,全靠劉蘇扶持,此時笑道:“多少年了,再次體驗到飆車的感覺。”

疾馳之中,劉蘇還要分心應付從後飛來的箭支,顧不上跟他鬥嘴。只是趁空冷笑一聲:“待我回去告訴阿甜,有人差點就死了!”

面對萬箭齊發而夷然不懼的前特種兵猛然變色,幾不可查地抖了兩抖。依宋嘉禾的脾氣,定然先是要哭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