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進門看到裡面有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的中年男人,這人中等個頭,帶著一副茶色眼鏡,頭髮稀稀落落,露出油光發亮的頂門。他正坐在苗鳳儀父親床前說話,見我們進來用奇異的目光看我們一眼,立刻閉住了嘴巴。
苗鳳儀剛好從廚房端著一杯茶水出來,遞給這個茶色眼鏡。然後跟我使個眼色,一塊上樓。她說這就是經常來收集草藥的商販,名叫江雲慶,就住在雲霧山外的一個小鎮上。每隔一個多月,會騎馬進山來收貨。由於她的父親跟江雲慶關係處的很好,所以這人來到石垣村,總會在他們家落腳。
我看了眼大傢伙,心說難道我們要把這間客房讓出去,今晚睡糧倉?
苗鳳儀是個聰明女孩,馬上看出我的心意,忙道:“剛才我跟江老闆說了,家裡有客人,今晚安排他在我姑姑家住。”
這還差不多,不然今晚大家擠在又髒又亂的糧倉裡,那滋味可不好受了。苗鳳儀說完這些下樓去張羅午飯,沈冰跟著下去幫忙。我把被拒之門外的事跟顧小凝說了,她說還是等自己休養一天傷勢後,明天親自去硬闖。她可是顧家後人,回自己老家算得上名正言順。
我搖頭說硬闖大動干戈,會激起民憤的。她這個顧家後人,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搞不好會被趕出石垣村。我打算晚上再去找找機會,因為玄真進旗子教了小雪陰鬼篇法術,由小雪防住有可能出現的糊面機,尖頭鬼和林夢希進去瞧瞧,最好把屍體偷出來。
就這麼說定後,中午我們陪著這位江老闆吃了頓豐盛的午飯。苗鳳儀拿出父親以前親手釀的米酒,我喝的暈暈乎乎,上樓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晚上吃過晚飯,苗鳳儀領著江老闆去她姑姑家休息。
他們前腳剛走,我和沈冰後腳出門,顧小凝當然還是由沙皮狗照料。我們出門時,苗鳳儀父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咳嗽兩聲,讓我們倆愈發感覺這老頭十分古怪。出門當要往西南走的時候,我忽然改變主意,想要跟著江雲慶過去瞧瞧。因為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吃飯的時候,他基本就不說話,顯得諱莫高深。加之他跟苗老頭之間偶有奇異的眼神交流,被我捕捉了個正著,他們兩個人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
還有我想到,鬼鳴山附近一帶人都知道這裡不乾淨,常有鬼叫。為毛這小子不怕死,經常來這兒收藥材呢?苗鳳儀既然都能採藥採到山外很遠的地方,距離他們小鎮估計不遠了,為什麼不親自把草根送過去呢?
想到了這兩點可疑之處,反正現在還早,就拉著沈冰捏了手足偷偷跟在他們倆後面。
山村的夜晚非常安靜,點點燈火點綴在山坡上,給我們一種靜謐安詳的感受。他們在前面走的不快,不過突然停住了腳步,只聽苗鳳儀發出粗重的喘息,並且伴有拉扯的聲音。我一怔,什麼情況?
“江大叔,你別這樣,再動手我就大聲喊了。”苗鳳儀在前面黑暗中不忿的說道。
“小鳳,上次咱們是怎麼說的?為給你父親治病,我可是花了幾萬塊了,這筆錢你還不了,就要拿身子還債,你難道忘了嗎?”江雲慶微有喘息的說。
草他二大爺的,一看這小子就不像好人,竟然拿還債來威脅苗鳳儀。沈冰往前竄身,看架勢要上去收拾這混蛋,我急忙拉住她,小聲說等等看。畢竟人要臉樹要皮,要是這事就這麼過去,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江雲慶醜事被人撞破,這張臉沒地兒擱,以後會變著法子刁難苗鳳儀的。
“江大叔,我是答應過,可是,這次不行。我身上剛剛來了月事,下次吧……”苗鳳儀頓時口氣鬆軟下來。
“下次,你讓我再等到什麼時候?我說丫頭,你聰明過頭了,耍人不是這麼耍的,今晚我要定你了!”
“唔……”苗鳳儀發出一陣悶哼,好像被這混蛋捂住了嘴巴。
沈冰再也忍不住竄出去,不過又被我拉回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丫頭,你糊塗過頭了,現在用得著咱們動手嗎?”
“呸,你才糊塗過頭了,還不快救人?”沈冰心急火燎的跟我低聲說。
我拿出小白旗,叫出尖頭鬼交代兩聲,這小子嗖地飛向前面。過不片刻,就聽江雲慶大聲驚叫著,接著響起一陣狂奔的腳步聲。苗鳳儀也尖叫兩聲,從我們身邊飛奔而過,竟然慌張之際,都沒注意到我們倆。
尖頭鬼隨即飛回來,嘻嘻笑道:“這小子太膿包了,根本不經嚇。”
沈冰沒好氣的說:“切,你不也挺膿包?見了死糊面機,嚇得連小旗都不敢出,直接便縮頭烏龜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