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忽然發現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不過稍加思索,刀兵就想好了一個絕妙的回答:“如果我發誓的時候,不再信誓旦旦,你還會相信我麼?……不會吧?”刀兵的話果然嗆住了小薇,小薇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就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轉過頭來看監視屏時,看到了,監視屏裡,小刀正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小薇心裡想著,小刀他會走向哪裡呢?他就這麼走,不停地走著,朝前走著,何時才會停下來呢?他身上的秘密又是什麼呢?對了,媛媛呢?媛媛又在哪裡呢?她要將何去何從呢?她身上又會有什麼樣子的驚世駭俗的秘密呢?小薇又轉頭看了看刀兵,這個跟自己做了愛的男人如今身份卻還像個謎一樣,下午,他神秘兮兮地把自己領到這裡來,說是看一出偉大的戲劇,而且還可以親自參演,可小薇等待到了黃花菜都快涼了,也沒有看見什麼戲要開場,一下午都泡在了監視屏前,眼都酸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刀兵,你是不是在騙我?
正當小薇胡思亂想的時候,刀兵興奮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興奮地叫著,指著監視屏對小薇說道:“快看啊小薇,小刀他進了資料室了,偉大的戲劇就要開始了!小薇,你我上場的時刻到了!哈哈……”
“是麼?”小薇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不過看著刀兵興奮的表情,她也高興地跳了起來,上前抱住了刀兵。
“走吧小薇,你我上場的機會來了,你準備好了麼?……我們走吧!”見小薇點了點頭,刀兵拉過了小薇的手,走出了監控室,這是偉大的戲劇開幕的時刻,也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然而對於小刀來說,這一切,他卻渾然不知。
然而他不知道這些的,可不只是小刀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誰?——媛媛。
她當然不知道了,自己正被四隻眼睛看著,殺死了凱子,她神色恍惚地走出了房間,凱子死了,從前待她最好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媛媛哭了,她抹著腮邊眼淚,看著地上小刀留下的鞋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她不知道小刀要把自己引向何方,不過跟小刀一起走,應該是沒錯的,媛媛背正了包,揩淨了臉上的淚,沿著小刀走過的走廊。
不多時,媛媛就看到了小刀的腳步走進了一扇門裡,是的,門上寫著三個大字,實驗室——難道……?小刀來過這裡?那他就一定會發現他身上的秘密!啊,她手放在門把手上,小刀要是找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他會怎麼樣?像凱子一樣的瘋掉?還是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媛媛的心跳的好快,小刀要是找到了他身上的秘密,就一定會牽連到……
不,不,她不可以讓他知道,她推開門,衝了進去,屋子裡的光線太暗了,媛媛的眼睛很不適應,她心裡很害怕,不過她還是進了去,媛媛揉了揉眼,大概是瞳孔擴大了罷!光線亮了不少,媛媛朝前一步一步地走著,她看到了,看到小刀曾看到過的,一臺又一臺的培養儀器,她目瞪口呆,這麼多的培養儀器,每一臺裡都有一個人,懸浮在玻璃罩之中,媛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認識其中的太多人了,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都曾是那麼清晰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那個噩夢之中,媛媛回想起了那個令人脊背發涼的噩夢,她看到了,那個為首的男人,正安靜地懸浮在了一臺玻璃罩裡,身上的管子像蛛網一樣,她快走了幾步。
當她繞過了一臺又一臺的機器時,她看到了一扇內門,想必小刀一定也到過這扇門裡了,媛媛伸出手來,搭在了門把手上,拉開了門,似乎想逃避什麼,媛媛不敢回頭看,怕目光再次觸及那張男人的臉,怕到那個時候,自己又會變成湖綠色的頭髮的女殭屍!她趕快鑽入了內門,不想,不看,一切就都可以遺忘,不管它是什麼,有多麼令人難忘。
沒有愛不了的人,比如林寧刀,沒有忘不了的事,比如這場駭人的噩夢。
媛媛邁著步子,她的眼前,陳列著一個又一個的坩堝,媛媛看著,就像家裡的浴盆一樣,她俯下身子,手撫在那些冰冷的坩堝上,冷意傳遍全身,突然,媛媛的指尖觸到了什麼,她用指尖反覆地摸了摸,哦,是一張紙條!她用長長的指甲撬下了紙條,放在眼前看,可惜,光線太暗了,媛媛什麼也沒看到,不過她不甘心,她把每一隻坩堝上的紙條都揭了下來,一張一張的放在手心裡,出去再看吧,媛媛想著,手指已經撫遍了每一個坩堝。
突然,媛媛的手指,是的,這隻坩堝居然沒有紙條!難道小刀已經把它拿走了?她的手摸著坩堝,焦急地想要找到那張紙條,但她越是著急,就越是找不到,她的手心沁出了好多的汗,打溼了手裡的紙條。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