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輕輕搖頭,笑著說:“大師但說無妨,小子只是想要望望圓清大師的神貌,沒有其它索求!”隨即對戢南天和沒羽說:“南天,沒羽,你們也各上柱高香,保佑平安吧!”
戢南天和沒羽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老和尚的笑容燦爛到極點!
於是,老和尚毫不遲疑,叫過旁邊的沙彌,對林浩軒說:“林施主,圓清大師禪居凝香閣,閒人難進,呆會由小徒領施主前往,至於圓清大師見還是不見,老衲就做不了主了!”
林浩軒微微點頭,淡淡的說:“謝謝大師!”
沙彌彬彬有禮的擺手,恭敬的說:“林施主,這邊請!”
林浩軒他們緊跟其後,慢慢的向山頂走去。
戢南天故意落後半拍,輕輕的跟林浩軒說:“怎麼佛門中也有市儈之人?”
林浩軒微微一笑,平靜的說:“佛門中有市儈之人,也有得道高僧,因此方顯佛祖寬容!”
前面的沙彌耳朵輕動,隨即輕輕嘆息!
凜冽的風中,隱隱有鐘聲梵唱傳出,木葉的清香中,又隱隱有檀香的氣息,整座甘凝寺充滿了莊嚴的沉靜,還有浮華之後的純樸,哪裡聞得到絲毫塵俗氣息?
高處不勝寒,留下的是都是真實本貌!
沙彌很快把林浩軒他們領到凝香閣,然後傳達給凝香閣的沙彌,自己則返回山腰!
這裡似乎是人人都可以進去的地方,但也是人人都不敢輕易進去的,凝香閣,高僧雲集,大師匯聚,無論誰到了這裡,都不免要生出敬仰畏懼之心,這裡的門雖是開著的,但可有誰敢妄越雷池一步?
林浩軒也不敢,所以他靜待著沙彌的回話!
秋風掃盡了石階下的落葉,石階盡頭的大門,是開著的,從門外可以望見古木森森的幽靜庭院,往裡,便是那香菸繚繞,莊嚴宏偉的大殿。
片刻之後,沙彌出來了,向林浩軒施禮:“圓清大師請林施主前往!”
林浩軒點點頭,然後向戢南天和沒羽使了個眼色,戢南天和沒羽會意的緊跟在後面。
林浩軒踏進凝香閣前院,聆聽著腳步聲和風聲,有種說不出的淒涼寂寞之意,生活在這古剎中的僧人們,青燈相伴,那歲月又豈是容易度過的。
林浩軒腳步沉穩,心裡卻在暗暗嘆息,對於能忍受寂寞的人們,他心裡總是十分崇敬。
只因他深知世上再也沒有比寂寞更難忍受的事。
林浩軒他們隨著沙彌穿過兩重靜寂的院落,經過三間黑暗的禪房,地上那被歲月洗得亮的青石板,一塊塊從他腳下滑過去,昭示著它們承受的寂寞甚至要不僧人們還長!
沙彌領著林浩軒他們來到了敞軒,藍綠色的竹簾深垂,從竹簾縫隙裡瞧過去,可以隱約瞧見盤膝端坐在地上的三條人影,人影中間擺放著方桌,還有幾杯清茶。
沙彌輕輕止步,悄悄的說:“圓清大師正在會客,林施主可以稍等片刻!”
林浩軒點點頭,他竟然來了,就有耐心等待!
“林施主,進來吧!”圓清大師的聲音傳來,語氣波瀾不驚!
林浩軒掀開竹簾進去,正見圓清大師右手舉起黑棋,輕輕的放下!
一位鬚眉皆白的枯瘦僧人坐在圓清大師對面,目光平靜,指間夾著白棋。
中間還坐著一位中年和尚,神情肅穆,眼神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凌厲。
林浩軒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填補了方桌的空位。
桌子上的清茶散著熱氣,圓清大師和枯瘦僧人的
杯中之茶都少了近半,中年和尚面前的清茶卻是滿滿的,像是不曾喝過!
圓清大師忽然笑了起來,淡淡的說:“圓靜師兄,師弟勝了!”
圓靜法師波瀾不驚,輕輕的說:“圓清師弟,說勝的時候,已經輸了!因為師弟執著了!”
圓清大師輕輕嘆了口氣,平靜的說:“謝謝圓靜師兄教誨,或許是因為腳上的鞋子過於舒適,圓清才會忘乎所以,偏於執著勝負!”
林浩軒心裡咯噔起來,低頭望去,果然見到圓清大師腳上套著普通的棉鞋,樸實無華卻不失溫暖舒適!
圓清大師本不應該穿鞋!他是個高僧,是個不打誑語的得道高僧!
林浩軒的心裡明白了,一切正如自己所料,於是嘴角掛起了笑容,凝視著對面的中年和尚,淡淡的說:“敢問大師法名?未知可否為小子解個心結?”
中年和尚神情平靜,眼神盯著林浩軒,淡淡的說:“老衲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