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顯得尤其刺耳,也讓甄民他們變得有些煩躁,人的心理有時很奇怪,他會莫名的生出極端想法,正如現在的甄民想要下令槍殺林浩軒,以此來解決無窮後患和向黑衣黨交待。
十幾把槍足夠要了林浩軒的命,雖然擊殺岐門主事人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他相信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至少這個麻煩會比招惹黑衣黨要小,所以他像是鎖定目標的雄獅,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浩軒,想要找出他的畏懼之意。
他的念頭還沒轉完,林浩軒已經停止喝水,抬頭回盯著甄民道:“甄爺,是否想要把接風酒變成鴻門宴呢?是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此跟唐商協會開戰,這十幾把槍未必能射中我,但我的刀卻可以砍斷你的脖子!”
眾人臉色鉅變,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林浩軒。
就在這瞬間,樓上‘嗖’的掉出個黑影,宛如巨蟒翻身,手中的鋼槍,對著甄民的頭頂直插而下,如半空疾劈的閃電,利潤的幽光,映亮了眾人充滿愕然的眼睛,也使甄民的頭髮根根倒立,他本能般的仰天跌倒。
昔日越戰中練就的敏捷身手,讓甄民以為自己輕易躲過敵人的襲擊,誰知還沒有側翻出去,脖子就生出陣陣冰冷,低頭細看,就發現一把銀槍穩如泰山的架在脖子動脈,刀刃正發出強烈的殺氣,絕望情緒瞬間生出。
就在這時,尾端的傢伙彈射出茶杯,散飛的水珠濺向炎鐸,與此同時,他像是伺機已久的獵豹,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弓起的身子高高躍起,右手伸得筆直有力,拳頭更是攢緊如鐵球,破空點向炎鐸的胸膛。
炎鐸眼裡露出讚許,左手輕輕捲起滾燙的茶水,隨即不著邊際的拍出左掌,恰到好處的包住那傢伙砂鍋大的拳頭,所有的力道都匯聚在拳頭和掌心之間,雙方氣貫長虹的氣勢讓餐廳顯得更加凝重。
林浩軒微微抬起頭,近距離的仔細端詳半路殺出來的猛人,寸長短下的古銅色臉膛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酷而又平靜,身子健壯挺拔,戳在眼前帶給人撼不動的壓迫感,更讓人側目的是,他的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砰!
炎鐸的掌心力道先縮後吐,巨大的衝力從中心點散發出去,兩人身軀都晃動起來,野狼般的傢伙止不住的後退幾步,而炎鐸依舊站在原地,右手緊握的銀槍沒有半分晃動,強間依舊點在甄民清晰可見的大動脈。
那傢伙挪挪痠痛的右手,眼裡露出震驚。
林浩軒又低頭喝起茶水,沒有半點波瀾。
老大們震驚之餘,紛紛起身喝斥:“小子,放肆,開放開甄爺!”
林浩軒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的回道:“你們怎麼不說說周圍的十幾把槍呢?”
甄民他們至此才瞭解到林浩軒的實力,怪不得這小子膽識過人的要氣焰囂張,原來身邊都是些罕見的高手,單是在槍林彈雨中來去自若的本事就讓人震驚,如果雙方真的拼殺起來,唐商協會註定不會有半點優勢。
雙方的強勢讓餐廳充滿窒息的氣氛,胡繼斌咳嗽幾聲又跑了出來:“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華人,千萬不要窩裡反讓鬼佬看笑話,甄爺,岐少是用分寸的人,他絕不會亂來的,何況還沒有談判事都有可能!”
甄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黑衣黨有可能翻臉,也有可能妥協,自己沒有必要杞人憂天,如果黑衣黨和岐門真的要開戰,自己提前站出來表示中立,想必黑衣黨不會是非不分,硬要把他們也推進林浩軒陣營。
緩了片刻,胡繼斌也向林浩軒勸道:“岐少,雖然岐門兇悍勇猛,但身在異國他鄉,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對吧?無論你是否跟黑衣黨開戰,但把唐商協會拖進漩渦,想必對岐門也沒有什麼好處,岐少三思!”
林浩軒微微輕笑起來,盯著胡繼斌笑道:“想不到半年多不見,胡兄不僅學會韜光養晦,就連口才也變得綿裡藏針,可見這些日子脫胎換骨,好,胡兄說得沒錯,咱們沒必要窩裡反讓鬼佬笑話,也請甄爺共勉此話!”
這幾句話確實是林浩軒的肺腑之言,欺負弱小的幫派社團或者唐商協會,算不上什麼本事,真正的強者,就要敢於向權威挑戰並將其打倒,成為規矩的制定者,而不是可以被人隨意踐踏、拋棄的棋子。
唯有立遠大目標,才能成就千秋偉業。
甄民雖然怒氣未消,但還是陰沉的揮手喝退部下。
有實力的人,在哪裡都能受到尊重!
林浩軒的手指再次揮動,炎鐸收槍退後。
胡繼斌哈哈大笑起來,拍手喊道:“吃飯,吃飯!”
在胡繼斌的調和中,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