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漫不經心的掃過甄民幾眼,這暴跳如雷的傢伙越是平靜越不正常,自己連番刺激他不僅沒有得到難看臉色,反而給出春風得意的笑容,看來他今晚是準備妥當,有絕對的把握對付自己了,否則絕不是這種神情。
“甄爺!晚上好!”林浩軒微微輕笑,若有所指道:“胡繼斌呢?”
甄民滔滔江水的笑容,瞬間像是被人揮刀斬斷,他回望著林浩軒耐人尋味的眼神,吞著口水回道:“我那侄子啊,他今天下午就回菲律了,聽說公司有要事處理,所以就匆匆回去,還讓我向岐少道聲不好意思呢!”
林浩軒輕輕點頭,揹負著手道:“希望如此!”
馬科夫是個聰明人,他從林浩軒和甄民的神態就知道兩者之間存在的隔膜,看來天朝人喜歡內鬥的習性幾千年都消不去,當下不置可否的笑笑,右手向前面儒雅擺動,朗聲開口:“甄爺,咱們是否該進去再寒暄啊?”
甄民拍拍腦袋,重新發出爽朗的笑聲:“對,對,岐少,馬先生,咱們進去餐廳再談,邊吃邊談!”
說完之後,甄民側身讓開通道,林浩軒也不客氣和顧忌,領著妮兒紗就向酒店走去,馬科夫嘴角閃過讚許之意,然後也領著黑衣黨的精英向前走去,而甄民則落在最後,向門口的親信使了個眼神,眼神殺機瀰漫。
親信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林浩軒不得不歎服甄民的處心積慮,老傢伙竟然在餐廳門口安裝了金屬檢測儀,儼然就是機場安檢防範,無論是他和妮兒紗,還是馬科夫他們都不準帶武器進入裡面,就連甄民自己也把槍交了出來,包括兩個鐵膽。
用他的話說,為了談判雙方的安全,也為了和談順利。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笑笑,這純粹是把自己當作猴子來耍,表面上各方都不帶槍,但餐廳是甄民安排的,酒店也屬於唐商協會的,老傢伙要在餐廳裡面埋幾把槍,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他也懶得糾纏這些東西。
反正有殺手鐧,管他如何算計,全身而退是毫無疑問的!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精美小吃,旁邊還冰著幾瓶昂貴的紅酒。
馬科夫拉開椅子坐下後,不等甄民搞什麼開場白,直奔主題道:“岐少,大家也打過不少交道了,所以咱們今晚就不打哈哈了,岐門在羅馬行徑惡劣卑鄙,綁架,搶劫,還殺傷黑衣黨成員數百人,這筆賬怎麼算?”
談判,講究的就是氣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林浩軒卻完全漫不經心,像是餓了好些日子的非洲難民,拿起筷子夾著小吃品嚐,細嚼慢嚥之後,才不置可否的回答:“算帳?當然要算帳,你們黑衣黨砸搶仁濟堂的貨船,必須賠償所有損失,並且保證不再犯事!”
黑衣黨成員臉色鉅變,怒目圓睜就要衝上來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在義大利這塊土地上,黑衣黨向來是呼風喚雨的主,何曾被人如此輕視,現在這傢伙嚴重損害集團的利益,卻反過來要他們賠償,簡直是欺人太甚!
甄民忙站起來,兩手揮動:“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馬科夫揮手製止部下的衝動,不怒反笑道:“岐少,如果黑衣黨賠償仁濟堂貨船的損失,那你是否賠償黑衣黨死去人員的損失呢?據我所知,我們死傷二百二十一人,還被劫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至少幾千萬歐元。”
林浩軒往嘴裡塞了塊黃金糕,嘟囔著回道:“笑話,有因才有果,沒有你們挑釁在先,我們岐門又豈會千里作戰?別以為我們遠在天朝就軟弱可欺,這年頭真把命橫下來,黑衣黨也不見得什麼可怕,至岐門不怕!”
說到這裡,林浩軒還有意無意的掃過甄民。
甄民臉上頓時感覺到發燙,然後低頭喝茶不語。
林浩軒散發出的不屈強勢,讓黑衣黨成員既憤怒又敬佩,馬科夫十指放在桌上交叉,皺著眉頭開口:“岐少,咱們今天是來和談,不是來講打講殺的,如果咱們這樣相互指責下去,估計三天三夜也談不成!”
甄民喝了兩口茶水,抬起頭和藹的笑道:“馬先生的話很有道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衝突是因何而起,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以後怎麼相處,是繼續熱火朝天的拼殺,還是和平相處共同賺錢!
我看,雙方各退一步吧!”
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回應:“甄爺說得有道理!”
從本質和內心渴求來講,林浩軒是希望談判能夠順利完成的,在他看來,殲滅海劫幫,當街搶黑金、襲擊黑衣黨頭目都是為了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