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推手要求進退轉換摺疊往復,即以半圈化半圈發,一切都掌握之中,顛簸隨浪四平八穩,哪怕驚濤駭浪依舊難奈孤葉?
不遠處的陽臺上,日滅魄坐在竹藤編織的竹椅上,握著半壺竹葉青冷眼觀戰花園處的精彩對決,不由喃喃自語:“林浩軒這小子已經成精了,身手不見其退卻見其精,不出個兩三年,神州大地還有何人能匹敵?”
旁邊的沒羽神情自若,點頭附和。
日滅魄爽朗的笑了起來,頗有同感的回應:“沒錯,他這種人只會輸給自己,我一年前在地下停車場與他對戰,那時的他只是個無名小卒,身手更沒有現在的精湛,饒是如此,我卻殺不了他。”
沒羽點點頭,表示贊同。
日滅魄喝了兩口竹葉青,扭頭問道:“你怎麼不去幫忙呢?昌平行園有敵來犯,你這個高手竟然耐得住寂寞?莫非你留在後方保護我們這些老弱病殘?放心,我雖然傷勢沒有完全恢復,但殺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沒羽輕輕微笑,平靜的回答:“沒錯,岐少做事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竟然破天他們出面迎敵了,前方的敵人就不足為慮了,反倒是後花園需要人留守,否則被敵人來個調虎離山,殺掉岐少幾個女人,那就大禍了。
至於寂寞,我向來耐得住!”沒羽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些許的落寞,但隨即恢復了平靜,羚羊掛角的目光望著花園中的林浩軒:“唯有寂寞,才會讓人淡然!”
日滅魄點點頭,抬頭又喝下兩口酒。
此時,林浩軒正向所有人展露太極的深邃境界,面對孜億勢不可擋的大力攻勢,林浩軒並沒有以強制強的作為,而是跟隨孜億那龐大充沛的勁路隨屈就伸,使得孜億那如同江海般滔滔不絕的攻勢無處擊到實處。
孜億欺身撲了上來,砍刀刁鑽的角度刺了出來。
刺出時忽然又有了最不可思議的變化,已如帶著滿天銀雨的千百條毒蛇般向他擊來,讓人根本難於辨別砍刀是從什麼地方擊殺過來,只讓人感覺到四處充滿肅殺的氣氛。
林浩軒嗅到了死亡的感覺。
那種死亡的氣息就如自己置身在高速路上,無數車輛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時產生的恐懼,你根本無法把握自己的生命,或許側個頭和轉個身就被撞的血肉橫飛,你只能選擇等待車輛停下或者找機會從空隙中闖出去。
林浩軒當然不會選擇等待,他毫不猶豫的闖出去。
當他有這種想法時,他的人已經反撲了過去,手已經輕輕揮出,如清風般自然,如夕陽般絢麗,孜億那毒蛇般的攻擊,忽然間就已在這清風夕陽般的手影中完全瓦解,
宛如柳絮被吹散在春風中,冰雪被融化在陽光下。
孜億難於置信的望著林浩軒扣住刀柄的手,下一秒孜億就被震得飛了出去,遠遠的飛出七八米,撞擊在別墅的牆壁上而倒下,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道:“刀法如風,可是狂風捲開大地時,豈非也難免有遺漏的地方?”
吐出兩口殷紅的鮮血,孜億撐在地上苦笑:“當狂風吹過時,又有誰能注意到遺漏之地?你卻不僅能夠找到無風的地方,還能夠堵住洶湧的風口,當今世上能有幾個像你般的天縱奇才?”
“孜億今晚所敗,心服口服。”
林浩軒平和似水的望著重傷的孜億,這傢伙是個罕見的殺手人才,單今晚的刺殺環節就設計的精湛卓絕,如果不是自己捕捉到細節,很可能因為慌亂而丟了小命,這就註定孜億不能活著了,否則難於向兄弟們交待。
想到這裡,林浩軒眼裡閃過些許的遺憾,輕輕嘆息道:“本來還想要從你口中問些來歷,我也自信能夠從你口中挖出東西,但見你是難得的不世高手,也是值得尊敬的敵人,我就讓你尊嚴的上路吧。”
“拿刀來!”
岐門兄弟踏前幾步,把砍刀放在林浩軒手中。
孜億點點頭,閉上眼睛道:“能死在你手裡,是我榮幸!”
林浩軒提著砍刀向孜億緩緩靠近,這次輪到孜億感覺到死亡氣息了,冰冷的砍刀斜著向上舉起,林浩軒正要劃過他的咽喉送他上路,忽然孜億睜開了眼睛,心願未了的道:“我臨死之前能否求你幫我辦個事?”
砍刀穩如泰山的沒有揮動,林浩軒苦笑起來,不置可否的嘆道:“似乎你才是殺手,向來只有別人向殺手提出臨死要求,你現在反而跟我提出心願,是要我幫你殺掉仇人,還是要我幫你照顧家人啊?”
孜億擦掉嘴角的鮮血,吐字清晰的回應:“雖然我受命要殺你,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