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娟深深呼吸,悵然若失的嘆道:“都過去了!別提了!”
林浩軒知道她怕想起山洞的纏綿時光,那對她既是一種甜蜜回憶也是一份刻骨煎熬,所以識趣的偏轉話鋒:“田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退出江湖,這打打殺殺的世道實在不適合你。”
田娟面無表情,嘆出世人最常說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林浩軒微微愣然,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就在這時,他望著前面噴泉所在的水池呆住了,他忽然發現,一元路和三陽路是有交叉點的,也就是說,從三陽路穿過來也可以到現在的噴泉。
不好的預感,迅速蔓延林浩軒全身。
眼尖的林浩軒發現噴泉水面上若隱若現的閃過紅點。
他臉色為之鉅變,高聲向青幫精銳喊道:“趴下!”話音剛剛落下,最臨近水池的青幫子弟稍微遲緩,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聽見撲的聲響,從遠處射下來的子彈就直接貫穿他的腦袋。
子彈速度不減,又將水池中的雕像打出個大窟窿。
林浩軒抱著田娟就地滾起,他沒有向空闊的後面躲閃,反而踏前兩步跳入水池,沒入雕像的後方,撲撲撲!又是三顆子彈轟在雕像身上,擊穿雕像的地方距離林浩軒只有幾厘米的差距。
林浩軒冷汗瞬間彪出,本能的把身子向水底滾動。
幾乎在同個時間,又是一聲槍響,隨著槍聲,整個雕像都劇烈的震動了,林浩軒旁邊又多出兩個大窟窿,剩餘的五名青幫精銳忙分散開來,握著短槍四處亂射,企圖流彈能夠擊中隱藏的敵人。
只是這一切都徒然無效,反而招致殺身之禍。
撲撲撲!狙擊手毫不猶豫的斃掉三名,濺射的腦漿和鮮血散發在空中,隨即在風雨中飄散。這讓剩餘的兩名青幫精銳心裡止不住的顫抖,槍聲也為之緩了下來,下一秒,輪到他們腦袋開花。
林浩軒抱著田娟的腦袋,喘著粗氣依靠雕像而坐,兩人相視苦笑,老天還真是不厚愛,這一元路和三陽路竟然是相通有交點,田娟豎起耳邊辯聽聲音,最後輕輕嘆道:“敵人就要搜尋過來了!”
“是的!”
林浩軒也感覺到腳步聲了,青幫精銳被對方殺得乾乾淨淨,敵人又辨認不到他們位置,自然會出動人手進行地面搜尋,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也很快就要到了,想不到今晚竟然窩囊到這種地步。
“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田娟低頭苦笑,隨後又掃過死於非命的青幫精銳,這十三人都是自己親手調教出的,今晚第一次出來完成任務,想不到卻把性命全部丟掉,而且臨死也不知誰是敵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林浩軒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眼裡沒有絲毫驚慌,患難總是容易讓人惺惺惜惺惺,他盯著那張精緻冷豔的俏臉,溫柔開口:“田娟,你我就是一對苦命鴛鴦,每次見面總是要面臨生死難關”
“不過能跟你相見相親,我不在乎再多的敵人!”
田娟眼裡流淌出兩行清淚,盪漾出從來沒有過的溫情。
習慣冷漠習慣無情的她喃喃自語:“如果能讓你好好活著,我情願飽受痛苦也不再見你,岐少,你走吧,讓田娟來為你斷後吧,沒有我這個行走不便的累贅,以你的身手絕對可以逃出去的。”
林浩軒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像是雨後驕陽般溫暖怡人。
他抹去女人眼角的淚水,毫不猶豫的搖頭道:“田娟,我情願戰死,也不願內疚終生,何況我們現在雖處於敵人重圍,但並非沒有生路,只要我們熬上五六分鐘,就該輪到這批敵人痛苦了!”
“當!”
兩人正在交談,一顆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在雕像上,隨著一竄火星,林浩軒的耳朵多出一條血痕,如果子彈再偏一分,恐怕就會把他的腦袋打穿,林浩軒眼睛都未眨一下,也未管耳朵上的傷口。
他探出頭來,對準飛速跑過來的數條黑影連開兩槍,隨後片刻也未停頓,將槍口向上一抬,嘭的一槍,把頭頂的街燈打碎。與此同時,田娟也向圍來的敵人扣動扳機,把他們暫時壓制了回去。
街燈破碎,田娟和林浩軒的周圍黑暗了許多。
正在這時,一輛轎車飛速行駛而來。
接近到田娟和林浩軒附近時,沒有因為阻擊而有絲毫減速,直接飛馳而過,可就在穿過的一剎那,從車窗內伸出四把黑洞洞的槍口,沒有清脆的槍聲,只發出一連串‘撲、撲、撲’的悶響聲。
田娟只覺得手臂以及肋下一陣巨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