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頹敗。
“快快開啟城門,讓總督大人進城!”一名親兵向城頭大喊道。
結果沒等到城門開啟。等來的卻是一支風馳電掣的狼牙重箭迎面而來。幸虧那親兵閃得快,躲過了要害,被箭矢從右肩穿過,悶哼一聲,掉下馬來。
洪承疇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城頭上此時飄揚的卻是一面巨大的金獅大旗。這分明是定北軍的旗幟!
洪承疇大叫一聲,氣血逆行,嘴中噴出一口鮮血,竟是伏在馬背上昏死了過去。
剩餘的親兵急忙又護著洪承疇向北而去,那裡還有事先準備好的的船隻。
一眾親兵護著洪承疇向淮河邊狂奔,後面幾十騎的定北軍騎兵卻是又銜尾追了上來。
箭矢不斷的從頭頂耳畔飛過,帶起的疾風甚至能在人的臉上劃上一道血痕。洪承疇的親兵不斷的有人中箭落馬。
眼看著離淮河岸邊已經不到五十步的距離了,護衛著洪承疇的親兵只剩下了三人。
其中一人長的矮小卻是極為壯實,扭頭對另一位高大些的親兵道:“你帶著老爺往河邊跑,一定帶著老爺過河去。我和三棒槌去阻擋追兵。就是你死,也不能讓老爺落在敵人手裡!記住了!”
那高大士兵重重點頭道:“放心,就是死,我也不會讓老爺落在敵人手裡的。”說完,又是狠狠的一鞭抽在馬背上,戰馬吃痛,雖然已經是汗水涔涔了,但是依然奮力向前奔去,洪承疇的身體則是打橫伏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
身後傳來兩聲身體落地的聲音,高大的親兵眼中一黯,知道剛才兩人已經陣亡了。又是一記重鞭,戰馬慘嘶一聲,終於不堪重負,兩隻前蹄突然跪倒在地,將洪承疇和他甩到了地上。
洪承疇經這一甩,也是悠悠轉醒過來,一看前有大河擋路,後有追兵,而提前準備好的船隻此刻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心中長長一嘆,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身後的幾十騎定北軍騎兵也緩緩勒住了戰馬,圍成一圈,將洪承疇主僕二人圍在了中間,一言不發,只是用冷冷的箭矢對準了他們。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儘量活捉洪承疇。
洪承疇忍著痛,緩緩站了起來,似乎是在自言自言又似乎是在跟對面的定北軍追兵說道:“我洪承疇自知罪孽深重,愧對先帝!今日之敗,非戰之罪,乃是天命所歸。這天下,終究不是韃子能得的。不過,我洪承疇也不願落在蕭毅手中受他所辱。我的罪孽,就讓我用自己的方式來贖吧!”
說完,奮力向前一撲,整個身子便落入了滾滾的淮河之中。多日連降大雨的淮河此時水深浪急,一個浪頭捲了過來,洪承疇的身子便頃刻間失去了蹤影。
那親兵也毫不猶豫的奮力一躍,也落入了滾滾河水之中,翻滾幾下,也不見了蹤影。
領頭的定北軍騎兵百戶看著兩人跳河自殺,眉頭微蹙,命令道:“派人將訊息報告領主大人,其餘人跟我往下游追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蕭毅進城的時候,淮安城中的潰兵已經基本上全部被肅清了。總督府、府庫,兵器庫,糧倉等地方都因為及時的封鎖沒有出什麼亂子。
四個城門上的守軍此時都換成了定北軍的人,蕭貴正帶領著人民在四面城牆上佈防,準備應對韃子有可能到來的反攻。
在戰場上及時反正的張天祿,張天福、金聲桓、高天照、徐勇、李國英等人的部下則被安排在了城外暫時紮營。他們自己也都清楚此刻的形勢,一個個嚴加約束部下,生怕惹來禍事。洪承疇大軍已經覆滅,他們此時若是敢有什麼小動作,相信蕭毅絕對會毫不介意的順手將他們收拾了。
在王青嘉的護衛下,蕭毅騎在赤血意氣風發的來到了洪承疇的總督府,原來的淮安知府衙門。
翻身下馬,蕭毅大步的走進大門。走到大門下的時候忽然抬頭道:“今日洪承疇從這裡走出去,現在卻是本督從這裡走進去,真是造化無常啊!”
身後的尤條卻介面笑道:“洪承疇走出去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過這輩子再也沒有可能走進來了。但是國公爺卻是早都知道會有一天走進這裡來的。這一比較,高下立判啊。”
蕭毅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尤條道:“先生這張嘴真是會說,不過本督很是受用!”
進了議事廳,蕭毅端詳了一下最裡面居中的那張鋪著一張金錢豹皮的大交椅,曬然一笑,昂然說道:“你洪承疇是豹,本督卻是雄獅。小小豹子焉能與雄獅爭食,豈有不敗之理!”說完,大踏步的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