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清兵端著刀槍,看著這大人哭,小孩叫的場面也是一個個不知所措,都回過頭來看徐勇。
徐勇上前兩步高聲道:“鄉親們,本將也體諒大家在大太陽下面曬的滋味,這的的確確不好受。但是軍法無情,還請大家多多諒解。老人婦女和小孩可以不接受檢查了。先到樹蔭下乘涼。但是所有的青壯男子都必須接受檢查。若是大家再不配合。只好請大家原路返回高郵州了。”
徐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些難民們一聽也知道好歹。於是漸漸的哭聲就小了下來,局面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那高胖漢子和那矮瘦的漢子兩人隔著人群相識一笑,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那矮瘦漢子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身前那小孩子穿著開襠褲露出的白嫩屁股上的一個紅印,心中暗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位小郎君,為了老哥我的任務,讓你受罪了!”
那孩子媽媽知道自己孩子是因為天氣炎熱而哭泣,卻不知道孩子白嫩的小屁股遭到了鹹豬手。
人群安定下來之後,老人婦女兒童便在一些清兵的組織之下被安排到了旁邊大樹的樹蔭下乘涼去了。
剩下的那些青壯看到老弱婦孺不用再曬太陽,也都配合清軍搜查。這年頭可沒有什麼人權意識,他們都是乖乖任憑那些清兵搜查。
徐勇指揮手下將那幾百名青壯全身上下搜了個遍,然後又檢查那些大車,包袱等,將那些難民的家當搞得是滿地都是,狼藉一片。很多人雖然心中氣憤,但是面對著明晃晃的刀槍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也知道這些丘八,尤其是這些成了韃子走狗的丘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將他們惹毛了,自己最少也是會遭到一頓毒打,所以都是忍氣吞聲。
搜查了半天,除過在一個漢子身上搜出一把崩口的柴刀,在一輛大車上找出兩把鐮刀意外,再也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武器。
徐勇眼看搜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搜到,心中早已經不耐煩。而且他本能就不認為這些難民中會藏有定北軍的探子。就算有,只要派軍隊將他們看緊一些,幾個探子又能掀得起什麼風浪來。
所以,看看這一番折騰沒有什麼效果後,徐勇下令結束了搜查,讓人帶著這些難民進了城,在軍營附近找了一片因為逃難而空出來的民宅,將他們安排在了裡面。
徐勇安排好這些難民之後,便到總督府找洪承疇前來彙報。
洪承疇正站在地圖前皺眉沉思,聽了徐勇的彙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理他了。
徐勇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告退後便轉身走了出來。剛到總督府門口,正遇到一人進門,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徐勇正待破口大罵,一抬眼卻發現眼前之人也是和自己一樣是一名降將,原本都是總兵銜。
這人長著一張長圓臉,面目倒是比較英俊,只是嘴唇卻是很薄,一看就是那種天性涼薄尖酸之人。
這人叫做楊永兵,平時裡就和徐勇不和,看到徐勇黑著臉從總督府中出來了,以為他受了洪承疇的氣,微微一笑,有些陰陽怪氣的道:“這不是徐總兵麼?雖說大家都是軍中同僚,但是楊某今日才知道原來威風凜凜的徐總兵還是一副菩薩心腸啊。只是希望有菩薩心腸,也要有菩薩的本事才好。莫要到時候魚腥沒有偷到,反倒惹了一身的騷味。哈哈哈!”
徐勇大怒,右手一下子握緊了腰間的刀柄,惡狠狠的看著楊永兵那張欠揍的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楊永兵絲毫不懼,依然是一副欠揍的模樣,將腦袋湊上前來挑釁道:“怎麼?想跟我楊某人動刀,來啊,向這裡砍啊!”
“嗆啷”一聲,徐勇的腰刀已經半截出鞘,臉色漲的通紅,恨不得一刀就將那楊永兵的狗頭給斬落。
但是他感到身後有人拽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親兵隊長對自己暗暗搖頭示意自己不要衝動。
徐勇忍住氣憤,將腰刀按回了刀鞘。
楊永兵輕蔑的一笑道:“就知道你這沒有那個膽子,日後再想跟大爺動刀子,先把膽子練肥了再說。”
徐勇此時倒也有些冷靜下了,他知道這姓楊的這麼囂張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洪承疇在遼東的舊部,而且一身武藝也是相當不俗,自己要是真和他動刀,輸的那個人多半是自己。
楊永兵的親兵道:“大人,總督大人還等著您商議軍情呢!”
楊永兵囂張的看了一眼正在那裡扮演忍者神龜的徐勇,鼻腔中冷哼一聲,大咧咧的向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