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在帳外低聲說道。
作為一名武將,在外征戰的時候自然會保持足夠高的警覺性。親兵一出聲,蕭英就被驚醒了。急忙翻身坐起,掏出火摺子點亮帳中油燈。
帳外的親兵急忙走進帳中,幫助蕭英披掛好甲冑。要知道,蕭貴治軍可是及其嚴厲的,尤其重視軍人的儀容。
蕭英掀開中軍大帳的簾子邁步走進的時候,便看見帳中多了一個陌生的中年文士,正垂手而立在蕭貴的面前,臉上有些許惶恐而又帶著討好的笑容。蕭英忽然想到蕭貴之前所說的話,心中頓時明悟,不僅心中對蕭貴更為敬服。
看見蕭英進來,蕭貴微微頷首,轉向那中年文士道:“尤師爺,這位是蕭英將軍,獻城歸降一事便由蕭英將軍與你們配合。蕭英將軍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那中年文士不是別人,正是寶應縣令何望的師爺尤條。
話說那何望聽了師爺尤條的勸告,心中大定,開門放進了降將楊永兵及其百餘親兵,而且還派人從城上放箭攔阻定北軍追兵。這一番做派都讓楊永兵本來想殺人的心暫時的冷靜了下來。而後,這何望又是好酒款待,又是歌功頌德,外加各種安慰,同時表達了自己對洪承疇及楊將軍的滔滔仰慕之情,臉上的表情之真誠,差點讓楊永兵都以為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爹當面。就是城外的大潰敗,也被這何望說的是非但無罪,反倒有功,直說的楊永兵老臉發紅。只好連連舉杯。藉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看著自己這位東家拿出了當年從商時忽悠顧客的做派,說的是天花亂墜,師爺尤條心中好笑卻又有些擔心,怕這何大人說過頭了,引起了對方的懷疑可就不好了。
幸好,楊永兵是趕了一天的路,又累又熱。還差點在城外稀裡糊塗的丟了性命,酒足飯飽之後便摟著何望找來的**女酣然入睡了。就他手下那百餘親兵也是有一大半也是喝的醉醺醺的,早已經不省人事了。
楊永兵雖然醉的不成樣子,可手底下畢竟還是有十幾名親兵沒有喝酒的。他們就宿在外間,輪流守夜。也不是楊永兵懷疑什麼,而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對於那十幾名親兵。何望也絲毫沒有怠慢,不僅親自去慰問看望了一番,還帶去了不少酒菜送與他們。但凡是當兵的,就沒有不愛喝酒的。這些大頭兵白天也是擔驚受怕了一天,晚上看著人家喝酒吃肉心中也是羨慕不已。現在這何縣令會做人,他們也是高興的來者不拒。於是乎,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自然而然的人也倒了。
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楊永兵及其百餘名親兵都被綁成了大粽子,都塞進了縣衙的大牢裡。並派了五百弓箭手團團圍住,真正的做到了萬無一失。
何望擒了楊永兵一行,這禮物是有了,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禮物城外那位爺會不會滿意。心中正躊躇之間,一向善解人意的師爺尤條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表示願意替何大人出城一趟,探探風向。
何望自然大喜,為免夜長夢多,便連夜將師爺垂下城頭,前來定北軍答應拜會。
瞭解了這些前因後果後,蕭英心中更是歎服。只是他心中依然疑惑為何總鎮總兵大人就知道今夜會有人前來。但是此時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好暫時把疑問壓在心底,帶著尤條師爺安排去了。
半刻鐘後,三千騎兵已經盡數集結完畢。在尤條師爺向城頭髮出了訊號之後,縣令何望親自帶人開啟了南城門迎接定北軍入城。
蕭英帶領著三千騎兵快速入城之後,先是分兵火速的控制了四面城門,同時將駐守城內的兩千綠營兵全部集結在一處,並收繳武器,集中看守。
同時,派人趕赴縣衙,緊急封存府庫糧倉等。街道之上同時安排騎兵巡邏,但有夜間遊蕩者一律格殺勿論。
縣令何望開啟了城門之後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心中雖然也是惶然,不知道定北軍會怎樣處理自己。但是形勢比人強,他卻不敢詢問,之後耐心的等待。
由於縣令的配合,再加上寶應城中的守軍全都投降過去的明軍,這些人對投降滿清韃子都沒有心理負擔,此時再重新變成明軍更是心安理得,所以都是異常的配合。
等到天亮的時候,整個城池都已經完全的控制在定北軍的手中。早起的百姓們驚訝的發現,此時在街上巡邏的已經不是原來身著鴛鴦戰袍,軍紀渙散的綠營兵了,而是一隊隊騎著高頭大馬,身披血紅披風,雄壯威武,神情冷峻,目不斜視的定北軍騎兵。
百姓們對於這些陌生的騎兵都是心懷膽怯,一個個用眼神偷偷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