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集結你部,編入後軍之中。”蕭毅又道。
“回大人,白杆營早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這小丫頭看來吃準了自己會答應,早都做好了出發的準備,自己還是心太軟啊。蕭毅心中暗暗自嘲道。
“遵命,卑職這就去向兒郎們傳達好訊息。”馬茗月向蕭毅行個禮就匆匆的跨上馬背,帶著自己的數十名女親兵向營地駛去。她雖然大膽直率,但是做事情的分寸還是掌握的很好。請戰可以,提前季節也罷了,若是沒有命令而把大軍開出營地,那就成大事了。蕭毅就是再能容忍,也必須嚴辦她了。
蕭毅勒轉馬頭,帶著眾親衛向大軍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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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郵城外十里處的戰鬥此時仍在繼續。戰場上死屍遍地,死狀各異。漫天的血腥氣甚至引來了幾隻不知何處來的禿鷲在高空盤旋,但是卻礙於地上的刀光劍影遲遲不敢掠下。一群被血腥味吸引來的烏鴉也在不遠處的書上“嘎嘎”的叫著,給這血腥的修羅場更是平添了幾分詭異。
珠嘛喇已經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的臉上已經被厚厚的血給糊滿了,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他已經殺紅了眼了,即使大腿上一道深及骨髓的長口子讓他時不時的嘴角抽搐一下。他的親衛已經戰死大半,身後也只有十幾名親衛仍在護衛著他,但也是個個帶傷,疲憊不堪。
在珠嘛喇不遠處的屍體堆中,有一個無頭的屍體。屍身上那白色棉甲的鎧甲表面他是一名韃子將領。這正是韃子另一個前鋒大將和託的屍身。在他連續斬殺了六名定北軍騎兵之後,卻也被一名身材分為高大,神情冷酷異常的定北軍將領砍下了頭顱 。
蕭鐵看著對面已經士氣低落,狼狽不堪的韃子騎兵,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嘲諷。雙方廝殺了這麼久,韃子的六千騎兵現在已經不足三千人,而且剩下的人大多都帶傷。反觀己方,雖然陣亡了八百餘人,但是剩下的兩千多人基本上個個是囫圇之身,最多帶點輕傷。由原本的敵眾我寡,現在已經變成了兵力相當。當然,這只是單純從人數上來說,若是論戰鬥意志和士氣,那韃子就是再多三千人蕭鐵也是夷然不懼的。
雙方的差距不僅僅在裝備上,更多的也是在戰鬥意志上。韃子兵不可謂不猛,數十年來能從遼東一隅打到大明腹地,打的上百萬明軍落花流水,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八旗子弟足夠勇猛,他們悍不畏死,他們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等的強軍。但是這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但是卻沒有不知死為何物的人。偏偏蕭毅的定北軍就是這麼一群人。當不怕死的遇上了不知死的人,那結局是顯而易見了。
定北軍的騎兵受過最專業,最殘酷的馬戰訓練,他們知道如何更好的收割敵人的生命,也知道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但是他們的信念中有一條至關重要:如何在自己的生命結束之時創造更大的戰果。每一個受傷計程車兵,都會在臨死的時候用最後的氣力對敵人重重一擊。給韃子騎兵不僅造成了重大的傷亡,更多的是對韃子計程車兵們產生了嚴重的心裡影響。他們開始膽怯了,開始恐懼死亡了。以前他們的悍勇是建立在那些比他們怕死的人身上,如今他們遇上了比自己更不畏死的人,他們之前所有的信心都開始動搖了,搖搖欲墜,就等著最後的崩潰。
珠嘛喇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了,他已經麻木了。他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不停的殺戮,要麼殺死敵人,要麼被敵人殺死。他已經不奢求能夠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了。援軍遲遲不到,己方傷亡過半,就是能活下來回去也是一個死,必須有人要成為這場失敗的替罪羊。珠嘛喇此時忽然想起了漢人經常說的一句話:非戰之罪,乃是天意如此。既有八旗猛士,何來定北鐵騎,長生天,你已經不庇佑大清了嗎?
蕭鐵遲遲沒有發動攻擊,他是在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忽然,正北五里外的長空傳來一陣嘹亮的鷹唳。緊接著,更遠的北面也傳來了陣陣鷹嘯。
一隻雄鷹長嘯一聲,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然後猛的向下俯衝了下來,落在了蕭鐵的肩膀上。
蕭鐵開啟竹筒,抽出裡面的紙條,掃了一眼,右臂一振,雄鷹沖天而起,向南而去。
蕭鐵長刀向前虛指,雙眼微咪,冷冷的道“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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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