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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躁而熱!
“這裡一定能搞到白粉。”陸臻用唇型說道。
夏明朗微微眯了眯眼睛,以一種極為厭惡地表情說道:“真噁心。”
其實最噁心的地方不是舞池,而是——洗手間。
深處的包廂裡壓抑著似有若無的呻吟;爛醉如泥的男女踉蹌著撞進撞出;有人在洗手檯上嘔吐,酸腐的臭味混合著酒精味,刺鼻得令人作嘔……人們在洗手間外略顯明亮的燈光下明目張膽地做著交易。
性與毒品……最原始的慾望,用最骯髒的方式呈現著。
“從來沒見過?”陸臻輕輕握住夏明朗的手。
“聽說過,沒見過。”夏明朗陰沉著臉。他雖然也玩兒過,但也只是抽菸喝酒追校花……偶爾與臨校的男生打一架那種正常男孩子的玩兒法,像這樣飽含著黑暗淫靡的慾望深淵是他從來都不屑去接觸的。
夏明朗感覺到極度的噁心,對毒品對快感的慾望在燒灼他的神經,然而這衝動略一翻滾,他心底強烈的厭惡感就強壓了下來。太噁心了!這種人,這些事……我居然也會有慾望?
慾望如此醜陋,而理智如此清醒,它一刻不停地在呼喝著,就像一個憤怒的審判者,咆哮怒罵,鞭笞靈魂!於是,這所有對外的厭惡與對自己的不滿,匯合到一起,催生出怒火,迎風招展。
陸臻感覺到夏明朗的手掌在微微發抖,便把他的手指拉到唇邊輕吻:“冷靜點兒。”
“我知道。”夏明朗舔一舔下唇,然後重重咬住。
陸臻極少見到夏明朗發怒的樣子,太理智太博大的人就不容易動怒。然而此刻純粹的怒火讓他的面目變得極為堅硬,殺氣四溢,所有眼角的戾與唇邊的狠都帶上了金屬的光,令人無法直視。
夏明朗一向有戰神之威,但是這種威嚴是蘊而不發的,如山般沉重,極具壓迫感,卻不致命。而此刻,他就像重刀破鞘而出,那是真正透膚的殺氣,被他看一眼,就像胸口被轟開了一大塊。
陸臻一直覺得陳默殺氣很重,專注戰鬥時三步之外都能感覺到寒意。但是鄭楷一直說陳默還好,那是你們沒見過夏明朗當年。陸臻發現居然連他的心臟都在狂跳:是的,我現在知道夏明朗當年是什麼樣了,當他放下心頭的責任與慈悲,暫時迴歸為一個純粹的戰士,他的兇悍與狠戾也就暫時回到了頂點。
陸臻看著夏明朗往前走,一步兩步,然後伸出手舉到那個正在數搖頭丸的小夥子面前。那人含糊不滿地抱怨了一聲:“等下,一會兒就好。”他無意識地抬頭看,卻愣住,目瞪口呆地張大嘴。
夏明朗從他手裡把東西拿過來:“還有嗎?”
“我……”那小子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卻茫然於這危險來自何方。
夏明朗不耐煩地把他拎起來倒了個兒,亂七八糟的雜物從他口袋裡落下來,散落一地。有人在尖叫,有人冷漠地離開,也有人好奇地擠過來,夏明朗把地上的小藥丸踩碎,一腳踢散。
終於有人驚呼了一聲:“有人砸場子。”
夏明朗把那個被搖得七昏八素的搖頭丸販子扔到地上:“乾點什麼不好?幹這種行當。”
“他媽的,關你鳥事……你他媽算哪根蔥哪頭蒜……”那小子強撐著站起來,敢吃這一行飯的多半不是善茬。
夏明朗發現不遠處幾個穿黑西裝的夜場保安正在往這邊聚攏,回頭向陸臻遞出一個眼色,一把握住那小子的腰帶,把人掄了出去。在連串的驚呼與尖叫之後是肉體落地的悶響,保安們明顯加快了聚攏的腳步,把驚覺異樣的尋歡客往後面撥。
陸臻把記號筆的筆芯拔出來,撕開內部的海綿遞給夏明朗,就著走道里光亮的鏡面給自己仔仔細細地抹了一張黑紅交錯的鬼臉。夏明朗他們行跡詭異,對方也不敢妄動,強壓著怒氣過來喝問:“幹什麼的?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
“在中國,賣搖頭丸是違法的,知道嗎?”陸臻隱在暗處,口氣平淡地說道。
“你他媽……”對方不自覺罵出半句,露出極為錯愕的表情:“搗什麼亂吶……唔!”他退後兩步,像是不明白陸臻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面前那樣瞪著他,眼中滿是迷茫,脫力似地滑了下去。
當重拳與胸骨相擊時,陸臻聽到一聲脆響,那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開打!
陸臻重拳揮出的瞬間,夏明朗已經躥了出去。在昏暗不明的光影中,他的動作快得出奇,迎面堵住他的那名保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