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吧,亂吧……陸臻想,就亂了吧,今夜!
究竟誰是藥引了誰的火,究竟誰是飛蛾撲向了誰的灰燼?
誰知道……
23
空氣裡有狂亂的氣息,寒冷好像已經蕩然無存,陸臻試探著想要掌握主動,作亂的手被狠狠地壓制,夏明朗喘著氣,火熱的鼻息挲巡在他耳邊……別動,不要動,讓我來,這個夜晚,讓我抓住你。
激烈的親吻,撫弄……知道怎樣讓你受不了,就是要讓你受不了。
尖銳的,急促的,過分的刺激,排山倒海那樣壓過來,爆發的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彷彿天鵝折頸,不堪承受的激烈。
陸臻想什麼叫瀕死的快感,這就叫瀕死的快感!
晃晃悠悠地回過神,掌心一片火熱溼滑,夏明朗動了動胯,頂著他。
陸臻在恍惚中苦笑,手指發顫,居然握不起。
夏明朗把手按到陸臻的手背上,勾住他的手指慢慢地動,漸漸加快,射在他掌心裡。陸臻還在喘息,卻笑開,看著夏明朗說:“隊長,我忽然想起一句話,我覺得這輩子值了。”
“什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夏明朗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還帶著情事未盡的水光和迷濛,卻又憤怒異常。
陸臻做捧心狀:“隊長,你這眼神太媚了,小生讓你迷得魂都沒了。”
夏明朗哼了一聲:“那就好好活著,我天天這麼看著你。”
“好啊,”陸臻微笑,“那我會每天上你一百遍的。”
“我操你媽!”這小子也太扯了。
“別介啊,我媽老了,受不起,你還是湊合湊合操得了。”陸臻就這麼平躺著,安安靜靜的,笑。
帶著虛弱的堅強,但總也是堅強的,雖然讓人心酸。夏明朗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某種鈍重的東西一下一下的在捶打著,連喘氣都透不過來的疼痛,總是這樣,事到臨頭就喜歡裝痞子,可從來都裝不像,不是說太多就是說過了,好像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夏明朗偏過頭去看他,眼眶泛著紅,有淚,凝結著卻沒有掉下來,瞳孔越發黑得驚人,火光一閃一閃的倒映其中。
陸臻頓時惶恐:你會哭嗎?從來沒見你哭過,如果我死了……不,我希望你永遠都不必流淚。別拿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在這樣的目光之下我會答應你任何事,是的,任何!
好在,你不會這樣要求我。
陸臻翻過身抱住夏明朗,晃動中有一滴眼淚落到他的迷彩服上,因為毛細作用飛快地散開,化成一個淡淡的小圓斑。
“有些話我現在說,你又要揍我。”
“那就別說。”
“有些事,現在關照你,又顯得我很矯情。”
“那就別說!!”
“所以我只希望你能明白,無論將來,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只有你真心的願望是我唯一珍視的,無論你想做什麼,對我,你永遠都不必有愧疚。”
夏明朗按住陸臻毛茸茸的短髮,用力把他壓到自己胸口。
“我明白!”夏明朗說。
陸臻半蜷著身子側臥,雙手抱住夏明朗的腰。
“我現在覺得,我要是個女的就好了,這樣我就能給你生個孩子了。”陸臻的聲音被悶住,由夏明朗的胸腔共鳴,帶著嗡嗡的雜響。
“胡說八道。”
“真的,真的,我不騙你,我以前從來沒這麼……覺得過,我以前覺得我這樣特好,我很滿意,可是現在我妒嫉她們。”
“傻乎乎的。”夏明朗看著自己眼中的火光一時模糊,一時又清晰:“咱們不能生,還不能養嘛,你想要孩子咱們去找一個。”
陸臻抽了抽鼻子,笑:“也對噢!”
“所以別想了,睡吧!”夏明朗幫他把睡袋拉好。
在這樣的夜晚還能睡著,算不算一種奇蹟?
然而當陸臻合上眼,他很快就睡著了,聽說只有心無雜念的孩子在他最放心的人身邊才會如此。
夏明朗守了他一夜,陸臻的睡法太安靜,呼吸柔和,心跳平緩,一動不動,隔了厚厚的衣物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好像屍體。
夏明朗睜大眼睛胡思亂想,恍然覺得現在是否也算是一場演習,讓他有機會可以預演一下,怎樣去面對一個不再鮮活的陸臻,怎樣習慣,怎樣剋制。
可是……
夏明朗忽然捂住臉,因為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