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代表宮殿;圓圈下面一豎代表統治者的權杖;圓丘體代表陵墓;一橫下面馬鞍形代表地宮。”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把那些符號的意思連起來說:“太湖邊的金字塔和宮殿,還有統治者陵墓的地宮?”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但我依然沒有滿足,指著書上的問道:“最後這個圓圈的意思呢?”
“對不起,那篇論文把前面所有的符號都解釋了,但惟獨這個圓圈沒有被破譯出來。”孫子楚聳了聳肩膀說,“也許又是一個千古之迷吧。”
“可它才是最重要的!”
孫子楚又呷了口啤酒,微微笑了笑說:“生命中總是有遺憾的,留點遺憾也是一種美。”
他這句話就像塊美麗的石頭,悄悄壓在了我的心口上。我緩緩籲出一口氣,把目光投向了酒吧的另一邊,在煙霧繚繞的光線下,一群奇裝異服的男女在那喝酒聊天,其中還有兩個老外。酒吧的背景音樂是BEYOND的《光輝歲月》,雖然音響開得很輕,但在家駒激揚的歌聲中,我也不自覺地打起了拍子。
忽然,在吧檯對面的光影裡,有個女服務生的背影,牢牢抓住了我的眼球。難以說清楚的感覺,雖然沒看到她的臉,卻彷彿是塊磁鐵般吸引著我。
“你在看什麼?”孫子楚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隨後發出了曖昧的微笑,“怎麼,還沒看到臉就給迷住了?嗯,從後面看身材倒是不錯,不知道從正面看是想‘自衛’還是‘撤退’?”
我沒理睬孫子楚的話,依然凝視著吧檯對面的背影。終於,她緩緩轉過身來,收拾一個女老外留下的杯子。
她的臉暴露在酒吧奶黃色的燈光下,一道慵懶的目光掃過人群,好個驚鴻一瞥。
“阿環!”
我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聲音卻低得連孫子楚都沒聽清。
沒錯,就是她——雖然那件白色的滑雪衫不見了,整個人全都換了套行頭,變成了最普通的酒吧女服務生。然而,那雙神秘莫測的眼睛,那張在DV裡奪人心魄的臉,那個印在明信片裡的幽靈,卻分明呈現在吧檯的對面。
不管她打扮成什麼樣子,我都能認出這個叫阿環的“明信片幽靈”,剛才讓她從我手心裡跑掉了,短短几十分鐘之後,她又來到了我面前,看來冥冥中早已註定了今夜。
就當我起來要走過去時,忽然看到對面有個禿頭的酒鬼,竟一把抓住了阿環的右手。
阿環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幹嘛?”
酒鬼的嘴裡發出含混的聲音,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他又得寸進尺地把阿環拉到椅子上,看起來要強迫阿環陪他喝酒。
阿環的表情充滿了厭惡,她用左手敲打著酒鬼的禿頭,但酒鬼根本不在乎。周圍的人們發出了曖昧的笑聲,個個都像無聊的看客,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她解圍。
瞬間,我的腦袋又發漲了,孫子楚要拉我卻沒有拉住,我不顧一切地衝到吧檯對面,推了推那個酒鬼說:“放開她!”
“滾!”
那傢伙張開充滿酒氣的嘴巴,那臭味差點沒讓我昏過去。而阿環依然在拼命地掙扎,並且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於是,我舉起吧檯上的酒杯,將酒全部倒在了酒鬼的禿頭上。這混蛋沒提防我還有這一招,立時打了一個冷戰,鬆開了抓住阿環的手。
阿環趁機脫身了出來,驚魂未定地躲到我身後。而酒鬼顯然被我激怒了,他大發雷霆地向我咆哮起來,整個酒吧都被他的破嗓子籠罩著。
算了吧,我可沒有打架鬥毆的習慣,於是我轉身又抓住了阿環的手,飛快地衝出酒吧大門。
幸好我的包正背在身上,《夢境的毀滅》也放在了包裡,阿環穿著服務生薄薄的衣服,我幾乎捏到了她的骨頭。
在我推門而去的瞬間,只聽到身後傳來眾人的喧譁,禿頭酒鬼的高聲叫罵,似乎還有孫子楚的聲音:“你瘋了嗎?”
真是一個美妙無比的瞬間——
好暢快啊,我感到了極度興奮,似乎自己已飛了起來,體內所有的血液正在燃燒,把這黑夜把這酒吧把所有這一切都燒得通紅。
跑出了這鬼地方,寒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抓著阿環狂奔在夜色中,似乎不是在逃避那可惡的酒鬼,而是某個吃人的幽靈。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已飛奔出去兩條馬路。當我們停下來,氣喘吁吁地回頭望去,酒吧早已不在視線範圍了,那酒鬼大概也不會追來了吧。
當我們重新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