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塔蘭特幾乎要失控了,“你的蠢貨朋友誤殺了一個無辜的學徒,現在他的屍體還躺在那邊,你想再回去找法師嗎?”
“沒錯,洛弗爾會發現那個倒黴蛋的屍體,但他不會報告治安官,聰明人從不把正義和懲罰的權利交給那群廢物,他當然也知道那是誰幹的,這就像是一個約會,我們都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他幹掉我們的聖騎士,我們幹掉他的走狗,以血還血現在,他會在家等著我們,泡上一杯花茶,靜靜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哈哈哈,今晚的地板將染成血色,騎士,你參加嗎?”
一通瘋語,塔蘭特垂下腦袋,這事搞砸了,治安官會找到那個車伕進而找來這裡,他沒有無罪的證明,現在所能想到的洗清自己嫌疑的辦法只有兩個,找到金像酒館謀殺案的真兇,或者是抓到洛弗爾小屋謀殺案的真兇,都是麻煩事。
“還在考慮什麼?證明自己無辜嗎?”琪拉維頓搗了搗桌上的空瓶,沒有一滴酒,她失望地嘆口氣,“證明洛弗爾有罪,你就什麼事都沒了。”
“那只是個假想敵”塔蘭特疲憊地起身向樓梯走去,他需要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
“那個倒黴蛋的日記還不夠說明問題嗎?琪拉維頓永遠是正確的”,牧師痴笑著。
塔蘭特還沒讀過那本日記,他鑽進房,從靈紋袋中取出日記本,這……不是應該在兇手手裡嗎……他竟然還把死者的東西帶在身上,愚蠢透頂,塔蘭特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陣子他總覺得自己的智商沒有之前正常,他翻開日記第二頁:
我高興的太早了,雖然有了合適的成份,但比例仍舊是個大問題,我試著把蛇杏的成分增加,但老師能輕易的聞出那股味道,徹底的失敗,這種東西即使放進豬食中那些豬也不會去吃,必須縮減蛇杏。
目前的進度還在掌握中,相信再過幾天我就會幫助老師找到合適的比例。
日記後幾頁都是類似的內容,那個學徒在反覆試驗比例,他在數種毒物中尋找一個平衡點,可惜日記中沒有記載詳細的藥效,塔蘭特跳過幾頁,時間大概在9個月前,日記中有了些新的變化:
我們的小屋被監視了,昨晚老師發現了他,我決定去找這個人,一定是他們中的一個派來阻止我們的,他們知道老師是最可能獲勝的,他們必須干擾他,我不會讓老師受到影響。
通篇都稱呼洛弗爾為老師,那個學徒很崇拜他,塔蘭特翻到後一頁:
那個愚蠢的傢伙穿著斗篷躲在牆角,他以為黑夜會給他掩護,我轟爛了他的腦袋,沒有從他身上找到證件或身份證明,他只帶了一把普通的匕首,會是誰派來的呢,我把屍體切成四塊塞進麻袋中扔到了運河。
我在想,既然他們會擔心老師先完成賭約,那他們的計劃一定都遇到障礙了,哈哈哈,他們暴露了自己,我要抓緊了,那個配方可能要新增一些新的東西,要把蛇杏粉的氣味去掉。
這一篇日記讓塔蘭特良心上受到的譴責大為減弱,那個學徒同樣是個瘋子,它平靜地記載了殘忍兇殺案的過程,也許,是他們試驗用的材料對他們的思維、意識造成影響了,多疑和緊張,高度緊繃的狀態,塔蘭特還剩兩個疑問,那個賭約和日記中所說的“他們”。
洛弗爾的實驗是為了完成賭約,按照布倫格的情況和琪拉維頓的說明,洛弗爾正在忙著完善控制術,賭約可能是創造那個法術,而問題恰在於,創造法術是一件偉大而值得尊重的事,布倫格小隊為什麼要監視他甚至打算幹掉他?
“他們”則應該是共同立下賭約的人,理論上,會是那古巫師會的人,他們傲慢不馴,不可能找些小混混來監視對手,那是自貶身價,似乎還有其它勢力加入,塔蘭特忽然想到獵鷹,如果……那古巫師會的人同樣和靈吸怪有盟約,那就可能差使獵鷹的盜賊,順理成章,塔蘭特繼續向後翻看,接下來的幾個月那個學徒和洛弗爾都在小屋中進行試驗,反覆的失敗,在三個月前的一篇日記記敘了一個變故:
昨天老師在巫師會與他們見面了,據說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試驗已經成功了一半,只需要再半年左右時間可以完成,老師回來後很生氣,到現在還困在書房裡,我們的進度落後了,我該怎麼辦,所有成份都試過了,也許我們的辦法根本行不通……不,我不能這麼想,老師不會有錯的。
從這裡可以看出其他參與賭約的人似乎並非研究法術,他們是打賭先完成一件事,塔蘭特翻到後面一頁,它的記載時間與前一頁只差三天:
我發現小屋又被人監視了,那個大鬍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