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宵小之輩。
“子竹,你是在試探我的功夫還剩幾成嗎?”何飛看了一眼受傷的左手,傷的是手掌,手指還是完好的,“飛牌靠的指力和腕力,我的手掌可以紋絲不動,就能換掉你手底下的皮蛋。”
何飛說著,右手虛晃了一下,子竹一即錯愕,然後他果然發現被他手指按著的一張撲克牌紅心Q被換成了黑桃4。
“你還會右手發牌?看來真的是我低估你了,你和狗一樣的打不斷腿。”子竹一下子一語雙關的把他奚落了。
“那你還玩不玩,拒絕客人好像不是你們這裡的規矩。”何飛淡淡的說,並不應對他的侮辱,反過來說他不懂規矩,現在他可是這裡的客人,而不是他手下的發牌手。
“好,你既然這樣說,那我當然不會迴避,我來陪你玩。”子竹換下其他人,自己當起了牌手。
何飛換了一個姿勢,微微傾斜著坐姿,對柳燕姿一揮手指。
柳燕姿立刻上前,把滿滿一旅行袋裡的歐元現金兌換的百萬賭注全部都擺在牌桌上,一半的桌臺都被整整齊齊的籌碼疊的像一個城牆。
“有時候風水輪流轉得我們這些嘍囉都和海浪裡的浮萍一樣的飄渺,要是你贏還好,要是你輸了,等著被打斷狗腿的就是您了。”何飛故意的把“您”字說的特別的重,過去對他的尊敬無非是看在他是上頭的面子上,也暗示著這裡沒有人真正的尊敬他這個領場。
子竹冷笑一聲,看起來像是臉部抽筋,他說:
“我不信這次你還能安然的躲過這一劫。”子竹的話還是一語雙關。
“你自求多福吧。”何飛說,籌碼丟出去一個,價值一千。
“你帶來一百萬歐元,怎麼就扔一個籌碼,難道你不敢下大注?”子竹很喜歡笑,可是笑容冷若冰霜,像一把冰雕成的利劍。
“我跟全部。”子竹推出了全部的籌碼,總共才一百個籌碼,這個場所最底是十萬籌碼。
第一注果然何飛輸了。子竹得意的笑容,寒冷中帶了一如既往的輕蔑。
空調吹出來的風似乎有些yīn冷,配合他的笑容,恍若嚴冬。
從第二注起,何飛就開始用整座的“城牆”做籌碼,眾人就看到子竹的笑容,一次一次的從寒冷變得堅硬,從堅硬變得悽冽,從悽冽變得驚悚,直到變得慘絕。
每一注都是何飛贏,子竹已經用盡了渾身解數,也不能分毫改變這個趨勢,眼睜睜的看著何飛百萬百萬的贏。
“行了,我估計再贏下去,青chūn桌牌就要負載累累,我不想追債,就請子竹主莊把我贏了的兌換成現金,我不要支票。”何飛指著兩邊的桌臺上壘得像是兩道長城的籌碼,兌換出來應該有五千萬現金。
“別告訴我你願賭不服輸。”何飛笑道,這回換做是他冷麵如霜。
子竹做在對面,一動不動,驚愕慘絕的表情彷彿剛剛面對了一場驚魂慘案,他起身時候的身形有些抖索,但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冰山一樣的神情。
他的笑容裡待著一絲絕情和冷漠,打了一個電話,果真把現金送來了。
“走好。”子竹說,轉正走回監控室。
而那個送錢來的小廝,則兩個拉桿箱送他們出青chūn桌牌室。
五人走出隔音門,進入通道,被護送出地下通道直到外面的巷子口。
互相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上樓梯,沉重的拉桿箱由郭軻和張小羅兩人拉著,步履緩慢。
幽暗的巷子還是先前的那般暗無光線,走起來似乎比來的時候更加的艱難,何飛暗示了一下高帥他們,這裡的一切,包括即將發生的事情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他們是一夥強盜,輸了就打,贏了就要,而且桌牌裡的人和打手兩幫人從不聯絡,即使出了事也不會承認。要想引出**遊這個人,只要得罪青chūn桌牌就可以了,而唯一能激怒那裡的人的事,就是贏他們的錢,不能太少,一定要贏到讓他們傾家蕩產的數目。”
“可我們怎麼贏,我對這個一竅不通,你的手又受傷了。”高帥看著他的左手,即使過去技術再高超,受了斷掌這樣的重傷,恐怕是再也不能彈指飛牌了。
何飛看著自己的紗布裹成的熊掌一樣的手,微微有些可惜,不過他隨即伸出他的右手給高帥看,右手的手指修長纖細,但每一個手指最末節的兩側都長了一層繭,明顯也是一隻練飛牌的手指。
“我的左手廢了,不是還有右手嘛。”何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