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原來世子一直是在違心地稱讚奴婢,真是讓您為難了。”
顧端冷笑一聲,沒有接話,徑直朝前去了。
蘆芽生怕南葉傷心,落在後面,小聲地安慰她:“世子還在氣頭上,你甭聽他亂說,你還記不記得,他曾經不止一次,稱讚你做的藥膳,生病時還向你討過呢……”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顧端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道:“她做的東西,也就藥膳我能勉強接受,但我這會兒又沒病,吃它作什麼?”說完,繼續朝前走,腳步聲變得比先前重多了,一看就很生氣。
哎呀,怎麼就忘了他是習武之人,耳朵分外靈敏呢!蘆芽嚇得直拍胸,再不敢同南葉說什麼,吐吐舌頭,追他去了。
葛雲這時候,才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探著腦袋問南葉:“那咱們還給不給世子做菜?”
“做什麼做,沒聽他說,看不上我做的菜麼?”南葉沒好氣地拍了她一把,氣呼呼地回臨風閣去了。
葛雲八卦心高漲,一路飛掠著回到臨風閣,繪聲繪色地向深冬描述了在林蔭小道上,顧端和南葉不同尋常的互動結果。
深冬亦是深愛廚房的廚娘,聽過葛雲的講述,倒是能隱約明白,南葉不高興的點在哪裡。顧端生她的氣,打她,罵她,也許她都不在意,但怎麼能詆譭她的廚藝呢,這可是廚師們共同的軟肋。南葉曾經多麼用心地為顧端做吃食,倒頭來,他卻說,其實統統不合口味,這話真夠打擊人的。
因為能夠體會南葉的心情,深冬一反常態,沒有再逼著她去給顧端道歉;南葉自己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廚神大賽的準備工作中。他們兩人的關係,就這麼不冷不熱地晾了起來。
…
雲霞院,康氏手執長柄銀勺,舀起一粒鮮紅的櫻桃,問一旁的桂媽媽:“如何?虞家那邊可有訊息?”
桂媽媽四下看看,略一躬身,壓低了聲音:“已經打聽出來了,小虞氏竟是有了身孕,所以有恃無恐,只等胎穩後就去京畿,把這事兒告訴二老爺……”
“有了身孕?真有孕,還是假有孕?”康氏很有些驚訝。小虞氏和顧誠成親幾十年,都不見她的肚子有動靜,如今年紀大了,反而懷上了?莫不是為了回到夔國府,而使出的小伎倆?
桂媽媽道:“奴婢本來也不相信,但為小虞氏診過脈的郎中,其中有一位是連太醫,奴婢心想,既然連太醫都說她是有了身孕,那便應是無誤了。”
連太醫是信得過的,再說他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小虞氏去說謊,康氏感嘆道:“她這真是老蚌懷珠了。”
桂媽媽道:“二老爺五旬將至,膝下卻仍未有嫡子,必會看重小虞氏腹中的這一個,畢竟夫妻破鏡重圓在咱們華朝,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那是自然。”康氏接了一句,沉默下來。
桂媽媽知道康氏在沉默什麼,小虞氏被休,是為了安撫莊王府的情緒,倘若她重新成為夔國府的二夫人,相當於什麼懲罰都沒得,莊王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再者,小虞氏實在是太不安分了,藉著顧淑怡的相親會,就敢謀害福寧郡主,要是讓她回來,又還帶著身孕,尾巴肯定會翹到天上去,膽子也會越變越大,往後還不知惹出什麼事兒來呢。
桂媽媽想著,試探著問康氏:“長公主可有什麼打算?”
康氏拿指甲,劃過銀勺長長的柄,留下一道淺白色的痕跡:“為了府內安寧,我打算做點缺德事了。不過,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善人,你說是不是?”
桂媽媽笑了:“跟二夫人比,您良善多了,起碼您沒無緣無故地害人性命。”
康氏也笑了起來,道:“去找個官媒,叫她把京城所有適婚女子的名冊,都送到我這裡來;都說長嫂如母,現今老太君病著,就由我來親自為二老爺挑選一房繼室罷。”
桂媽媽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便有滿滿一匣子的名冊,堆在了康氏面前,而且全部是經過初步篩選的,不僅年齡合適,而且家世合適。
顧誠是二婚,又沒有繼承爵位,真正門當戶對的人家,是不會把女兒嫁過來的,所以,僅僅是家世合適而已。但即便如此,這些姑娘的出身,也比小虞氏高過許多了。
康氏親自捧著名冊,一一看過,最終把手指頭,落在一個名字上,笑了起來。
桂媽媽也識得幾個字,湊過去一看,愣住了。那是姜國公唯一的妹子,閨名丁沁,年輕時嫁到了外地,後來男人死了,她膝下又沒孩子,便回到了孃家,但因姜國公風流無度,名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