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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半,瀟湘爆炸案辦案組的進展報告會準時開始。過去一天中警方已將所有幸存者的身份核實過,每個人的背景都相當乾淨,沒有任何人有前科,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身份認證。三具“櫃中屍”的主人身份也被進一步核實和調查,親朋好友接受了詢問。不止一人報告說曾看見保險櫃中的兩位梓寶鄉親賈繼宏和盧康在一起,一起在梓寶,一起去江京。但沒有一個人看見過彭尚這個外鄉人,更沒有看見過彭尚和兩位梓寶兄弟在一起。

當然這不能排除三個人私下聯絡。

而爆炸致死的老劫匪,身份依舊是個謎。

究竟是幾人團伙作案?

眾人在商議中得出一致結論,下一步的調查,除了繼續發掘三位櫃中人的故事,還要把重點放在戴向陽身上。劫匪的目標是戴向陽的命根子,最後引發爆炸也是因為戴向陽的“英雄行為”或者“瘋狂行為”,取決於你從哪個角度看。

戴向陽的遺孀和兒子已經在回國的班機上,今天下午會在江京著陸。同時,對戴向陽社會關係的深度調查已經在進行,而且要繼續。

那蘭一直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一句話。她沒有彙報昨晚在沁荷的歷險,也沒有提瀟湘主樓木天窗的發現。她為自己設了限制,有些要緊的發現,應該彙報,有些發現,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會議結束後,那蘭準備悄悄地走,正如她悄悄地來,和悄悄地開會,但被巴老師叫住說:“你今天夠安靜的。”

那蘭說:“不敢不安靜啊,你們在核查倖存人質的身份,我那麼多前科居然都沒被發現,正暗自僥倖,哪還敢聲張。”

巴渝生笑道:“沒揭你的前科,給你個面子而已。”

那蘭說:“我是說真的,如果你們只是用一天核查,資料庫什麼的,大家肯定都很乾淨,但別忘了,身份背景有很多種,有些不見得在公安的檔案和資料庫裡。”

巴渝生輕輕說:“有道理。”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今天你有具體任務了。請你去一趟戴娟家,她一早打電話給我,說有些發現,她也不知道和案情是否有關。”

“為什麼沒在電話裡直接告訴你?”“看來她是比較小心謹慎的那種人,說有些內容還是當面說比較合適,尤其,有一些賬務上的東西,要親眼看會更容易解釋。”那蘭說:“沒問題,正好……她兩位親人過世,這兩天是最難熬的,或許我可以幫上她。”抬頭看見巴渝生微微點頭,突然明白這正是巴渝生叫她前往的心意。她要了戴娟的地址,坐地鐵直接趕往平湖區。

戴娟的家是套歐式的聯體別墅,後院正對著漂著幾片初荷的一條人工河。戴娟顯然不是個戶外享受型的,如此大好春日,卻並沒有坐在後院,而是在客廳招待那蘭。客廳的傢俱擺設都樸素典雅,以淺淡色調為主,似乎都在陪襯戴娟此刻愈顯蒼白的臉色。

“真抱歉,一早又吐得天昏地暗的,妊娠反應,現在看上去肯定還是無精打采的,不是不想見你哦。”戴娟叫保姆去泡茶,請那蘭在雙人沙發椅上坐了,自己也在打橫的沙發上坐下,拿過一臺膝上型電腦開啟。

那蘭又習慣性地看了幾眼客廳的佈置,看到窗臺上的文竹,看到牆角的秋海棠,看到沙發邊地上立著的黑石燈,和她一向最敏感的視野:牆上擺成扇形的一組照片。照片以戴娟和鄢衛平夫妻倆的為主,另有幾張他們和一對老夫妻的合影,那蘭猜那是鄢衛平的父母。她很快收回目光,說:“巴隊長請我轉達致意,你剛失去親人,身體又不舒服,還在想著幫我們調查。”

“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戴娟低沉著聲音說,“兩天過去了,我還覺得自己仍在一個噩夢裡走不出來——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真的。相信我,我肯定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導致了劫案、爆炸,導致我失去衛平和叔叔。”

那蘭見她雙眼又紅了,柔聲說:“你能幫我們最好了。”至少可以從痛苦的牛角尖裡暫時鑽出來透口氣。

戴娟點點頭說:“還記得前天和你們聊完後,巴隊長囑咐我注意一下我叔叔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書信、郵件什麼的。我在家仔細找了,沒有。叔叔家那裡我雖然有鑰匙,但我沒有去,一是不敢去,怕……怕睹物思人——叔叔對我,像父親一樣——你可以理解吧;二來我嬸嬸和堂弟馬上就會回來,我想等他們到了再一起看看。”“同時,我還得對付自己在這家裡的睹物思人……到處都是衛平的東西,他的影子……對不起。”戴娟用紙巾拭淚,喘息了一陣,“好在出事當時,他的行李已經鎖在瀟湘後面的一輛車子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