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蘭道:“你已經怎麼樣?把那塊磚砸碎扔了,對不對?你這點小智商小常識還是有的,我想你當時戴著手銬,又想著快去點火,不可能把那塊磚抱著跑很遠,一定是就近砸碎了,和樓上炸落的磚頭、水泥混在一起。我花了點功夫,果然在院牆腳找到了那些砸碎的圓磚塊,估計砸我腦袋時就已經碎了一些,總之該有的都有了,你的指紋,我的血。”
梁小彤背在身後的手已經伸出,拔出了一柄短劍,謝一彬上前擋在那蘭面前,叫道:“你不要亂來!”
梁小彤叫道:“誰請你們出來做和事佬?誰請你們和這個老王八蛋一起逼我!你們還不是覺得讓他為我送命不值?你們真以為我會放過你們?那你今天就來巧了,你們三個,一起滾蛋吧。”向前逼近。
那蘭說:“為什麼說三個?誰說只有我們三個?”
梁小彤這才發現,那蘭身後,戴世永、小真和建偉走了出來。戴世永手裡拿著一把手槍,Glock模擬槍,他說:“別再往前了!你認識這個,對不對?那蘭事後送給我了,配根槍管就可以再用了,雖然是鋼珠,在你腦門上打個坑還是有可能的,打瞎眼睛是保證的。”
“別,不要!”梁小彤驚慌失措地擺著手,但依舊握緊了短劍。他那肌肉男小兄弟的刮刀,也依舊在李萬祥的脖頸上。“有話好說,咱們有話好說,剛才和蘭妹妹一直在開玩笑,絕對是開玩笑!”戴世永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平舉著槍,一步步逼近,梁小彤一步步後退。
一直退到欄杆邊上。
梁小彤靠上了欄杆。
欄杆突然斷裂!梁小彤驚叫一聲。
幾乎同時,李萬祥頭往後仰,雙手向上一抬,身體向後一撞。持刮刀的肌肉男被下盤穩穩的李萬祥一衝,勢能帶著他往後靠去,後面也正好是酒樓頂上年久失修的鐵欄杆。梁小彤和他的小兄弟幾乎同時墜下了大金莎酒樓!
5月20日傍晚7:05,永隆能源進出口有限公司商務車內“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一行人鑽進戴世永公司的大眾商務車後,那蘭立刻問。
“有什麼好解釋的?”謝一彬試圖酷酷地冷笑,但發抖的聲音讓他露了餡,恨自己還遠不夠冷血。“所見即所得……媽的,你們夠狠的……再說,那姐,不是一切盡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我不是諸葛姐,怎麼演算法?我怎麼會知道要出人命?”那蘭幾乎要一反常態地大叫起來。副駕位上的戴世永扭頭無辜地說:“我們一開始沒打算出兩條人命的,真的。”那蘭說:“這個我知道,你們只打算出一條人命而已,那個壯漢倒黴,正好今天被梁小彤抓差。對不對?”
謝一彬繼續不陰不陽地說:“那還用問,你啥時候錯過?”
那蘭想質問他,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又不是我殺了人讓你嚇得直喊隔壁那對老夫妻。但她完全理解謝一彬此刻對自己的仇視:是自己拉他進這個又刺激又血腥的調查之中,今天更是自己拉他做金碩的擋箭牌,反倒目睹大金莎兇殺。
李萬祥說:“那個跟著梁小彤來的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他也就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會割開我的喉嚨。”那蘭已經猜出來,李萬祥跟戴世永的合作導致了梁小彤的厄運,他們計劃得很周全,梁小彤和肌肉男墜樓後,戴世永和建偉立刻將樓頂上的盤盞食物倒入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大塑膠袋裡,李萬祥也立刻將桌椅收起,半分鐘不到,眾人便離開了樓頂。等商務車開出大金莎的時候,連警笛聲都還沒聽見。
戴世永說:“可是,那蘭你倒是說說,我們不這麼做,還能怎麼做?”
那蘭其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戴世永繼續說:“我還不知道,你是被他敲的頭呢!更不知道廚房那把火也是他放的呢!你說他當時就想把我們一把火燒成灰,多給他點時間算計會怎麼樣?他昨晚已經對你下藥了,今天開始找李老師算賬,明天會找誰?後天呢?”
“所以你們先下手為強?”那蘭問。
戴世永說:“還是那句話,不先下手,還能怎麼樣?說實話,我在瀟湘主宴廳裡和稀泥,希望大家太太平平的,那還不是聽了你的建議,覺得真應該保下李老師,真覺得李老師為梁小彤拼命不值得,而絕不是可憐那小子——不管是不是他親手殺的那女孩子,事情因他而起,他就是兇手,就該死。”
那蘭說:“所以,欄杆上的手腳,是你們做的?”
戴世永點頭。李萬祥說:“主意是我的,但我需要幫手,我就找到了戴老闆。”謝一彬捅了戴世永胳膊一下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