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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1981年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1)
1981年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武士”們揮舞著假劍,直刺雲霄,進行著傳統的武術表演。太極拳手做著慢功,與假想的敵手搏鬥。一些比較常見的散步者從灌木叢中走出條路來,並時而能看到一些老者手提鳥籠緩步而行。中國的勞動者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在做上班前的準備——清腦健身,從而可以為度過他們往往是艱苦繁忙的一天做好準備,完成國家指定給他們的任務。
這是英國《約克郡郵報》記者約翰·費希爾所記錄下的,1981年一個尋常的北京的清晨,時間大約是早晨5點半到7點鐘。這一切似乎和義大利導演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1972年拍攝的紀錄片《中國》裡的北京清晨沒有多少區別。1981年,還有一位英國的獨立製片人奈傑爾·霍頓和他的一些合作者來到中國拍攝一部名為《中國人》的十集紀錄片。在北京經過了七天的“詢問”後,霍頓得到了中國政府的同意。在此之前,那些大電視網所做的類似嘗試都失敗了。為了這部片子,霍頓在倫敦花了七個月時間才獲得財務上的支援。
中國保證給予攝影人員相當大的自由(如同對安東尼奧尼1972年的“保證”一樣。安東尼奧尼的拍攝請求甚至得到過周恩來總理的批准)。1981年的10月,他們來到中國,計劃在這裡待上一年,拍攝150小時的膠片。但這部預定於1983年完成並賣給英國第四商業頻道的片子,日後誰也不知道拍成了什麼樣子,雖然此前霍頓還信誓旦旦地說:“這部系列片應該是歷來放映過的介紹中國情況最全面的一部片子。”
哪怕是安東尼奧尼的《中國》,也要到2007年才會在中國小規模地放映,雖然他的《雲上的日子》早已為中國人所熟知。《中國》對21世紀的中國人來說,已經是一個遙遠的時代。年輕一代甚至搞不懂為什麼1974年中國的官方媒體會對安東尼奧尼的《中國》大加鞭笞,當時《人民日報》對它的用詞是“惡毒的用心,卑劣的手法”。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練習義大利和德國歌劇複雜唱腔的男中音的低沉聲音,每天早上都響徹了中山公園。一些樂器手也會在早上進行練習。雖然在費希爾眼裡,這一年的北京,儘管單調乏味的衣著依然佔據優勢——人們大多穿著卡其布和藍布褲子及外衣,但已經有一些時髦的婦女開始穿色彩鮮豔一些的上衣和針織衣了。在各個省份,趕時髦的趨勢更為突出。離北京越遠,中國人似乎越敢於穿紅戴綠,看起來也更有吸引力。
劉曉慶主演的《神秘的大佛》和張瑜、郭凱敏主演的《廬山戀》在這一年成為熱門電影。《神秘的大佛》情節離奇,還有一些血淋淋的兇殺場面(比如片中出現了剜眼睛的畫面)。劉曉慶扮演的主角夢婕是一個能飛簷走壁,擅使長鞭,武功超人的女英雄,長期以女教師身份隱身在她的殺父仇人——一個惡霸家中,最後以其超群的武藝戰勝並殺死了這個惡霸。導演張華勳說,這是一部“神秘、驚險、風光、打鬥相結合”的傳奇彩色片,之所以拍攝這個片子,目的是探索一種新的電影樣式。不過,也有電影評論界的人認為,片中所插入的一條黨的地下鬥爭線索,是為武打片貼上地下鬥爭的革命標籤,“是對革命歷史的歪曲”。在電影公映一段時間後,這個線索被抽去了。但是一些電影刊物還是繼續攻擊,其中以影評學會的副會長梅朵和另一位電影評論家唐摯的文章最具代表性。梅朵認為《神秘的大佛》情節純屬編造,“創作者的主要興趣在於製造恐怖氣氛,對觀眾進行感官刺激”。他甚至認為這對劉曉慶這個有才華的演員也是一種傷害。唐摯則認為,這類影片很像海外拍攝的那類內容空洞貧乏的功夫片。張華勳進行了反擊,他認為拍攝中國武術打鬥片,“這有什麼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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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1981年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2)
《廬山戀》則大受歡迎,甚至在香港也上映了,它被認為是內地電影界朝新的藝術方向進行摸索的代表作之一。但香港人看了這部以著名的廬山風景區為背景,動用年輕演員表現青年男女愛情的片子後,失望的多,滿意的少。香港人認為這部片子從頭到尾突出了海外華僑,包括原國民黨軍政人員都熱愛祖國的主題思想,雖依照大陸的思維來說並沒有什麼錯,但是電影處理手法並不成熟,讓人感覺仍然脫離不了形式主義的色彩。作者甘玉在美國《美洲華僑日報》上撰文說“就整體來說,中國電影給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