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漢子的阻撓,伸出食指來,有些顫抖的小心的放到了那人的鼻子前,在感受到細微的唿吸的時候才是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還是活的!只不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了我們村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企圖……”明子又是猶豫了一下,看著大家也有些躊躇的樣子,就知道必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收留此人了。
畢竟這人看起來非富即貴的樣子,身上的衣袍的料子也是上好的。並且為什麼這人會無端昏迷在他們的村子前,還受了這麼大的傷,看上去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尋仇什麼的。他們有一大個村子的人要照顧,又如何不擔心給相處了這麼久的父老鄉親們招來禍事?
也就不說是不是會有人尋仇,單單是端看這長得模樣,恐怕日後的麻煩就不會少了去了。
只是……
明子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夠見死不救。這人現在都這麼虛弱的樣子,如果在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的話,只怕就真的要這麼死了!”
到底都是一群淳樸的莊稼漢子,他們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逝去呢?立馬也就有其他心軟的人附和了明子的話語。
“明子說的在理!況且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我們也不是不能夠解決的不是嗎?即便有再多的事情,那也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你們要讓我看著一個無辜垂危的人就這麼在我面前死去而不作為,我是做不到的!”
一人有些衝動地說著,立馬就要作勢去將夜風扶起來,到村子裡找村醫治療。
其他人看了,當然是不依了。
大家也都不是冷血無情的人,說得好像他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去死了一般!
“行行行!洪子你就算了吧。你毛手毛腳的,你看這個漢子的情況都不大好了,再被你那麼一個不小心的來一下的話,恐怕就真的要活不成了!還是我們來吧,你趕緊先去把大夫給叫來!”
洪子咬牙看了地上的那人一眼,又是看了看其他人催促的目光,咬咬牙點頭應了一聲就趕緊跑了。
“行!那人就交給你們了!”
既然是確認了要救人了,大家也都是盡心盡力,商議好了把人放置的地方,分工明確,抬著地上的那人就往先往就近的屋子走。
雖然說他們是決定把人放到明子那邊照料一下,畢竟明子家中的寡母在三個月前也已經去世了,目前也還沒有去婆娘,當初又是被他母親帶著孤身二人來到這個村子,此時雖然與大家的關係好,但是舉目無親,放在他身邊照料也算方便。
只不過他們即便是莊稼漢子,一些常識也還是懂的。看到夜風身上那麼多的傷口,他們只不過是輕輕的搬運移動了一下就是一灘一灘的鮮血往下流,看的他們目瞪口呆,簡直無法想象這樣的情況下這人是怎麼堅持到了現在還沒有因為失血過多死亡的。
所以這些莊稼漢子們連忙先給旁邊的人家商量了一下,把人先搬到了他們屋子裡放一下,便是不敢再多做移動了。
不過這麼一出下來,讓村民們駭得夠嗆的之外,也讓他們更加相信了夜風絕對是因為被人尋仇才會在拼死一搏後流落到了他們的村子,這樣重的傷口,又要讓他們如何懷疑人家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呢?
不得不說,夜風從一開始預料的很準。
群眾的腦補能力是很強大的。有些事情,你不用與他們說得明白,他們自己就能夠想出好幾個版本的事情的前後經過,並且他們更加願意相信自己所腦補的事情。
所以夜風這一暈,有利也有弊,單單從現在來看的話,犧牲當然是犧牲了一些,還差點付出了生命,但是至少現在他是成功的在村子中流了下來。雖然還沒有能夠完全完成自己的第一步,但是他相信只要能夠待在這個村子裡,等他醒來之後,必然也能夠有手段一直留在其中等待通關的契機。
其實他也是下了一步險棋。
人心難測,妄圖揣測人心是最虛無縹緲的了。因為人心易變,誰也不知道隔著這麼一張臉、隔著肚皮,那個人的心中又是怎麼想的呢?
他的計劃環環相扣,如果能夠有一環成功,接下來就能夠順利的展開,最關鍵而又不容失誤的就是開頭的第一環,只要成功了,剩下的都好說。但是如果一旦出現什麼不可預知的意外,只怕他今天是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所以說,他在賭。
他在賭會有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