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希望如此。”
她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莫非,你認為我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問,但她必須弄清楚他到底識破她的偽裝了沒?
“目前是沒有,除非你真的有事瞞著我。”
她連忙別開頭躲避他灼熱的目光,“我說過了,我不喜歡騙人,除非事情到萬不得已,否則我不會麼做。”
“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巳呢?”
他在試探她!她驚訝的發現這個事實。
“如果你真不想吃的話,那我收下去了。”她連忙低頭假裝忙碌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盤,藉以逃避他的目光。
她匆匆離開他走入廚房,然後繫上圍裙清洗起碗槽裡的碗筷。
她心不在焉的搓揉著手裡的洗碗精,猜測著怒容是不是還看著她,但她不敢回頭證實,生怕一轉身就會看見他像個惡魔般嘲笑她的窘境。
然而,好奇心終究戰勝了膽怯。
她咬了咬唇,飛快的轉過身,未料正好撞進怒容的懷裡。
“天!”
她心驚膽戰的抬起眸光,訝異的發現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個獵人,而她是那隻即將捕獲的兔子。
“你杵在這裡幹嘛?”她勉強找回聲音,壯著膽子問道。
他的笑邪惡得可怕。“你認為呢?”
她感覺全身發熱,知道自己此刻的臉恐怕已紅得有如蘋果。“我怎麼會知道?還有,別杵在這裡妨礙我做事。”
她在強裝鎮靜。他撇了撇唇,將她的害怕看在眼底。“你好像很怕我。”
“誰說我怕你了?你又不是魔鬼,我為什麼要怕你?”她掙開他緊抓住她臂膀的手,跳離他身邊。
他攤開的大手與嘲笑的眼神彷彿在暗示她的舉動已經出賣了她。
“我才不怕你。”她這句話倒像是在說服自己。
怒容聳了聳肩,對她的說辭不予置評。
“好了。”她憤怒的大喝一聲,聲音之大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你走開,不要再妨礙我了。”
他大方的攤攤手。“樂意之至。”
佟織謙氣憤的轉身埋頭繼續洗碗。
她幾乎是粗魯至汲的拿起盤子用力擦洗著‘吱吱吱’的刺耳聲響顯示出了她極力壓抑的怒氣。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狼狽過。
她將水龍頭的開關扭到最大,讓大量沖瀉而下的水嘩啦啦的打在她的手上,衝去她的煩躁,再也不去理會身後人的動向。
清洗完所有的碗盤後,她擦了擦溼濡的手,脫掉身上的圍後就要往艙房走。
“坐下來。”
她愣了愣,轉頭往聲音來源看去,才發現他還沒有離開,仍舊張著那雙似乎能夠將她看穿的黑眸直盯著她。
佟織謙不敢置信的瞪視著他優閒從容的神態,回過神後才惱怒的發現他剛才是用命令的語氣在跟她說話。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的聲音已氣到發顫。
“要不要隨你。”
他沒有改變說話的態度,但眼神裡明顯的嘲笑卻激怒了她。
她挑了個離他最遠的角落坐下。 “有話快說!”要不是聽出他話裡濃厚的挑釁意味,忍不下那口氣,說什麼她也不會理會他。
怒容沒有說話,自身後酒架上挑了瓶酒,為自己及她各倒了一杯。
佟織謙怒火攻心的瞪著他的舉動,不明白他又在耍什麼把戲。“如果你叫住我就只為找個人陪你喝酒的話,恕我無法奉陪。”
她沒有動,等待他的回應。
終於,他開口了, “我想,我們來場坦誠的告白,你覺得怎麼樣?”
“坦誠的告白?”
怒容瀟灑地飲盡杯裡的酒,然後把玩起來。 “我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你也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如何?”
“就這樣?”她諷刺的笑著,“你怎麼不說我們乾脆打個賭算了,輸的人就得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你敢嗎?”
“沒必要。”她可沒笨到明知是陷阱還往裡頭跳。
他隔著透明的酒杯打量著她,頰邊浮出了抹令人看得直發毛的冷笑。“從小到大,你的周圍似乎總是圍滿了不少的朋友。”
佟織謙發現他說的是肯定句而非問句。
“那又如何?”她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用意何在。
怒容將身體微傾向前,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