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當我是你自己!
我不想!!!!你明白麼?我想是我自己!!我想像個正常的女人那樣健健康康地愛你!!!我想愛你!!
我想我可能要瘋了。
你跟那個孟瞳妍還好麼?你們會不會……那個?呵呵,我感覺心跳得很快。
今天學校找媽媽談話了。他們覺得我天天不說話是因為腦子有病!哈哈,皮皮,我在學校都不跟別人說話啦!我覺得他們太幼稚了。我喜歡跟你說話。我就喜歡跟你一個人說話!!!
好了,我不瘋了。我餓了。我晚上還會等你的。不過我要晚點來,我想讓你先看完這封信。
我吃飯去啦!
拜~~~!啵~~~~~!愛你!
孟瞳妍敲門的時候,我還在愣神。咚咚咚,她把門敲得很大聲。很急促。
“等等”,我喊,“來啦——”
“出事兒了”,她一進門就緊張兮兮地湊過來。
“怎麼了?”我問,“誰的事兒?”
“光哥說你的那篇叫什麼什麼共產主義地鐵的文章獲獎了,但是有人檢舉你說這篇文章反動。光哥說他晚上給你打電話,讓我先跟你打個招呼,讓你先別太著急,他說他有辦法解決。”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一篇文章,不至於吧?”我說。
“我……我……”孟瞳妍有些不知所措。我剛想安慰她,電話響了。
“衣峰,小妍跟你說了麼?”是光哥。
“說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不就一篇文章麼?怎麼會那麼大反應?還有,誰說我反動了?”
“你別急!事情是這樣的,評委組有個老領導當初是文革的擁簇者,右派翻身以後,他在往上走的路上吃了不少苦。他這次好像是故意針對你的。”
“不會吧!”我說,“幹嗎針對我?我跟他們祖上又沒仇!”
“事情是這樣的”,光哥說,“聽說這老傢伙以前跟老牛有些過結,所以這次才拿你說事兒。畢竟你幫了老牛那麼多。很多人瞅著你們出事兒呢!你先別想太多了,我有辦法解決,再說就算是真反動,也輪不到他說話。”
“好的!”我說,“回頭我跟老牛打個招呼。對了,你抓緊時間幫我把稿子拿回來,別萬一那老傢伙想不開,找老牛敲一筆,就不划算了。”
“我知道!”說完,光哥把電話掛了。
孟瞳妍吃驚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尋找答案。
“沒事兒”,我說,“就是一堆破字兒,平時閒著沒事兒寫著玩兒的。被人抓了把柄,就這樣。什麼他媽的言論自由,在中國,全他媽扯淡!”
“不會有麻煩吧?”孟瞳妍問,“光哥怎麼說?他剛才在單位說的挺嚇人,我還以為出大事了呢。”
“事兒是不大!”我說,“不過後果就難說了。再說,我寫的確實有些反動。真實嘛,總不能光說好聽的。”
“你寫的是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的夢想、生活和我虛構的一生。跟文革和社會主義有點兒關係。說的狠了點兒!”
看我還在氣頭上,孟瞳妍沒再問下去吃完飯,孟瞳妍執意讓我給她讀那篇文章。反正也沒事兒,於是我就找出來,唾沫橫飛地給她狂唸了一通。
文章寫得很長,我一直唸到沒勁兒再說話。
26
我發現自己變成了幸福生活的累贅。
我弄不明白怎麼踏上社會才一年竟變成這樣。我開始對眼下的一切產生懷疑。我也說不上到底為了什麼,我就覺得我不應該這樣,我應該是個很好的藝術家。
我要做個畫家!這是我長久以來的願望。
可如今我漸漸偏離了軌道,正在一條所謂小康的路上驢一樣狂奔。我開始懷疑心中純潔的部分是否還在。我的主張左右搖晃,像風中的火苗一樣,彷彿馬上就要熄滅。
我發現我正在改變。變得跟其他人一樣。
就這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孟瞳妍代替之前的我的那些女人,重新介入我的生活,成了我私生活的主要組成部分。
我們開始同居。
我開始無度地放縱。甚至,沒加思索地開始墮落。
造型師:原諒我違背之前的約定,從今天晚上開始消失。
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可你應該知道。你是我生命中剩下的唯一的一根支柱。我已經變得搖擺不定。我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堅持。
你會原諒我麼?我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