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出去的事兒怎麼解決?”我問。
“第一件事辦好了,第二件事情自然就會迎刃而解。你想想看,如果雷風知道你們都是在給別人賣命,他還至於跟你們僵持下去嗎?這跟他的身份不符!其實,第二個要求只是第一個的輔助,從案情的技術層面上來講,每個當事人都會因為第二件事情將會對自身產生的巨大影響,而全心全意把第一件事做好。這就是雷風狡猾的地方。”
“你是說前面這件事兒是目的,後面這件是手段?”我不由得開始佩服大羌,他比大學時理性多了。
“對!”
“可…可…股份怎麼能隨便轉讓!這…這…不太可能!我…我…那樣我可就什麼都沒了!”老牛有些不知所措……
33
在大羌的鼓吹下,我催老牛下了決定,假裝把股份交給身邊最近而且是最老實的一個人——小王,打算在事情平息之後,再拿回來,東山再起。
老牛先我之前辭職了。
我辭職的當晚,給雷風打了電話,告訴他,原來老牛並沒有雜誌社的股權,他跟我一樣,也是給別人打工的。
雷風並沒像我想象的那般暴跳如雷,相反,他非常鎮靜地說他已經知道了,說完,約我週六晚上吃飯,順便把東西還給我。
回到家,孟瞳妍還沒回來。
我隨便弄了點開水,泡碗泡麵,吃過之後,在床頭做了一會兒,然後昏昏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我拖拉著拖鞋,走回客廳。
孟瞳妍還沒回來,隔壁房間空無一人。
這丫頭怎麼回事兒?我想,這麼晚了還在加班?這樣想著,我撥通了光哥單位的電話。長長的盲音,沒有人接。他媽的,出這麼多事兒,這丫頭死哪兒去了?
我又撥通光哥的手機。
想必他已經睡下了。電話那頭迷迷糊糊地問我是誰。我說我是衣峰,知不知道小妍上哪兒了?她還沒回來!
啊!光哥驚呼一聲,然後調子降下來,說她一下班就走了。
媽的!
我開啟電視,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著看著,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電視還在繼續。
我進屋看看,兩個房間依然空著。他媽的,這丫頭不會被人拐了吧?,這個節骨眼兒上可千萬別再弄出什麼事兒。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9點20。如果一切都還正常,這個時候她應該上班了。
我跳下沙發,拾起電話,撥了過去。接電話的正是孟瞳妍。
“昨晚你上哪兒了?”我劈頭蓋臉地問道。
“心裡悶,在外面轉了一夜。”她說。
“悶?你悶什麼?你他媽還沒睡覺吧?”
“嗯!”
“跟光哥請個假,告訴他家裡有急事兒,必須得馬上回來!”
“回哪兒?”
“我家啊!你他媽腦子進水了是吧?!不睡覺會死人的!”我吼道。
大約20分鐘。孟瞳妍拽著小包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甩掉鞋子,光腳進屋,衣服都沒脫,徑直把自己扔到床上。
“你先睡會兒!”我說,“睡醒了我有話跟你說!”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然後拉過一條毯子,遮住肚皮,沉沉睡去。
34
這片草坪帶給我最初的創作靈感。
那時剛來杭州,那時的每個黃昏,都有風,都有三三兩兩,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來這兒消暑納涼。這是一片記錄心情的草坪,所以,若干年後有人給它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心屏。
我像往常一樣,依然習慣仰面躺著,枕著長髮,靜靜看天。
10月的陽光不再那麼強烈,但依然耀眼。我雙手遮在額前,只漏下點點碎光,讓它們貼在臉上。
那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但是非常遙遠。
我明白,我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很多年前來這兒的時候,我就是與眾不同的。
我無法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我是一個不會懷舊,但是焚滅不了記憶的人。我是在光陰中學會珍惜的。可我珍惜的,也許只是我自己。
“嗨!你們看,好像是五大狼之一!”
我聽到有人在遠處說話。
我起身,坐在軟軟的草皮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三個女孩兒衝我走來。
三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