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頭看了我一會兒,繼續說,“其實我知道你爸找我幫你安排工作的目的!”
“嗯?”
“他無非就是怕我報復他,讓你盯著我!”
“那你為什麼答應他?”
“你比你爸年輕時還惹人喜歡!我認你做兒子吧!”她突然又抓住我的手,“我不會害你,我會養活你,你不用再上班了,在家安心畫畫……”
“不!”我掙脫開,站起來,“我走了!”
“我比你爸有錢!”她追到門口,掏出口袋裡的錢包,開啟,抓出大把大把的票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我剛想指責,她突然衝過來,抱住我。我拼命掙扎,費了好大的勁才擺脫。
“你喝多了,回去吧!”因為要開車,我並未喝酒。
一路上都很沉默,誰也沒再說話。只有路邊漆黑的風景,還在車頭燈的籠罩下,束成猛烈的一束,跟柏油路捆在一起,一接一接搭起來,搭成回城的歸途。
“跟我上去!”快到她家樓下,她突然又撲過來。道路扭曲了一下,我儘量控制住,把車剎住。
“我把這輛紅旗送給你!”看我開啟車門,她說。
“你還不如路邊找個要飯的!”我說,“帶他回去洗個澡,換件乾淨衣服,也不見得比我差!再說,你還不用送紅旗,送腳踏車就行了!”說完,我磅地一聲把車門摔上。留下她一人,轉身離開。
我爸的葬禮之後,我就退房搬回了家。
門上有於鴻給我的留言條,說她來的時候我不在家,手機也沒開,有空給她打電話。
電話通了,也沒說什麼。於鴻平靜了許多,只勸我別傷心,最後她說沒參加我父母的葬禮很過意不去。沒事兒,我說,攤上這種事兒誰都不好過,別想太多,別太自責了,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
一覺睡到中午。
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夾雜著窗外的陽光,迎面撲來。
“喂!誰?”我下床揉著惺忪的雙眼問。
“衣峰!”是陳強,“你被單位開除了,你快過來看看!”
“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快過來吧!”
“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72
我徑直衝進劉總辦公室。
“這是關於開除你的通報”,看我進來,她拿過一張紙,“你最近狀態不好,公司其他幾個董事很不滿意,這是大家一起做出的決定……”
“不用說了,我明白!”
我簡單收拾一下,裝了一隻瓦楞紙箱,跟陳強道個別,然後出了門。
無所謂,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