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這間房子,還是網路,因為失去了陳言,這一切,都已空蕩起來,並不值得我去逃避。
那麼我是怎麼了?
我想,我應該只是累了,只想在這無聊的夜裡,肆意編織那些還沒完整的殘缺的夢。
我漸漸想起了許多往事。在那些遠去的背影之後,迎風站立的是我紛紛擾擾、毫無知覺的快樂和不快樂。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我想,沒有誰能在跌倒之後,馬上站起來。因為這很難,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們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次呼吸,是否都是為了證明生命的存在。
或許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沒有人知道。
……
多水給我打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才意識到,自打陳言離去之後,我們一直都未聯絡。
“我想走!”這是多水的開場白。
“去哪兒?”我問。
“北京。我已經給郎昆打完電話了,我他說了因為我而讓陳言對你產生了那麼多的誤會。”
“沒有人怪你。”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裡還是不踏實,如果沒有我,你們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
“不說這個,你什麼時候走?”
“還在等機票,機票拿到了就走。”
“辭職了?”
“是的。”
“嗯,挺好的,狼三好麼?”
“他還不錯,就是天天忙。哎,對了,他讓我問你,說你放在他那裡的油畫被一個老外看上了,問你可以不可以賣?”
“可以啊,那些油畫已經不是我的了,所有的版權我都給了陳言,能賣就賣吧,價錢你讓狼三自己掂量,等以後陳言回來了,再一塊兒給她。”
“你跟陳言還有聯絡?”
“有!”為了能讓多水開心地離開,我覺得我有必要這樣說,“你呀,就別管這個了,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心地過去跟狼三會合吧,興許以後有時間我會過去看你們的。”
“好啊,那你說話可要算數。”
“那是自然,就算不為看你們,為了那些錢和油畫,我也得過去啊,哈哈,那可是我大學四年的心血。”
“好的,我跟郎昆翹首期盼。”
“走的時候,我去送你吧。機票拿到手給我來個電話。”
“不用啦,我連老牛都不讓送,我想一個人走。”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吧”,我也不想堅持,反正現在的樣子也不太適合見人,“過些日子我也出去走走,杭州太悶了。”
“去哪兒?”
“青島是必須要去的,馬上就是我爸我媽的忌日。”
“記得幫我帶個祝福回去。”
“謝謝,一定帶到。”
“嗯,路上小心開車,別總喝酒。”
“沒事兒的,我這次坐火車回去。”
……
並非別人想象的那樣。
自打陳言離開,我非但沒跟多水有什麼進展,更甚至,我們連面兒都沒見過。
我早就說過了,生活不是提前設計好的,它隨時都有意外發生。
誰說不是呢?可為什麼咱們的那些偉大作家在寫一部長篇小說的時候還要預設那麼多的伏筆呢?是對生活沒有信心?還是對生活抱有太多期望和幻想,而只是無力前行,只好在文字中無聊意淫?
有可能他們會說這是小說的需要。
可生活的需要是什麼?它在哪兒呢?誰能告訴我?
160
多多少少,大街小巷還是有了一些年的味道。
這是這座城市正在逐年消失的一種東西,我想,它跟處女一樣,這座城市未經性事的女孩兒也已經幾近絕版。
多水是在小年之前離開的。
小年,這好像只是我老家的一種說法,南方人少有這種概念。
小年的那天早上,我提早起了床,然後去銀行取了2萬塊錢現金,以備留作路上用。
我給女貓的思考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如果她還不出現,我想,那我就只能先回青島了。
草草吃過晚飯,我像往常一樣來到網咖,然後進了聊天室。
女貓不在。於是,我便開啟信箱,給陳言寫信。
又過年了,我不想說什麼不開心的。我只寫了寥寥數言:相依為命,就要一生一世。當然,信的最後我不能再說明天我還來,我告訴了陳言我要回青島,這些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