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兒,我現在就是要飯的,愛情吃不飽,哪還有力氣再去愛,簡直就他媽扯淡!”我又喝一口。
“一會兒看我姐夫來了怎麼收拾你!”顧欣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現在就是江澤民來了也收拾不了我”,我舉起瓶子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我給愛情送終,你們管的著麼?再說了,我喝酒又不耽誤工作,礙你什麼事兒了?”
“行,行,說不過你不說了行吧!”顧欣白我一眼。
“衣峰,昨天讓你給勁頭啤酒做的創意怎麼樣了?想好了沒有?”小毛過來。
“過來”,我晃晃手裡的二鍋頭,喊顧欣過來,“我想的廣告語是,勁頭啤酒,愛就是喝的理由。諧音:愛酒,是喝的理由。”
“有些晦澀”,小毛說,“畫面呢?”
“呶,聽好了”,我提醒顧欣,“分鏡頭你來做,我的創意是這樣的:一個炎熱的夏天,一個美麗的海灘,三個哥們兒在海邊上消遣,天上的太陽很毒,三個人圍著一張白色的休閒桌,桌子中央放著一瓶勁頭啤酒。鏡頭進入的時候,靜音,三個人也全都是靜止不動的,畫面的核心是桌上的啤酒,六隻眼睛是輔助,他們三人全都盯著那個酒瓶子。這樣持續兩三秒鐘。然後,突然加入音樂,音樂要突出,並且,與此同時,三人同時站起來,各伸一隻手抓 住酒瓶子。緊接著,鏡頭開始旋轉,以三個人中間的啤酒為圓心,轉一圈兒。後期處理的時候最好做出點兒停頓效果來,一急一緩,這樣容易突出中間那個瓶子……”
“然後呢?”小毛等不及了,“效果的事情等拍完了再說。”
“然後,然後就不轉了”,我把瓶子放下,“再然後,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女人的求救聲。你可以找個漂亮一點兒的模特,穿那種暴露一些的三點式泳裝在海里假裝撲騰兩下……”
“色狼!”顧欣扭過臉去。
“對!其中兩個人就像色狼,他們鬆開抓瓶子的手,‘嗖嗖’兩聲不見了。他們跑去救人了。這個時候你的鏡頭還要留在這兒,接著拍剩下的那個人。只見剩下的那個人不緊不慢地抓過瓶子,咕咚咕咚喝兩口,然後,瓶子也沒來得及放下,就以一個絕對難以想象的速度,‘嗖’地一下子超過了前面的兩個人。最後的鏡頭是這樣的,他把落水的漂亮女人抱上來,女人手裡拿著瓶子晃一晃,微笑著對蹲在地上累得氣喘吁吁的那兩個笨蛋說:勁頭啤酒,愛就是喝的理由。最後出LOGO。”
“情感訴求,誘導式產品定位,而且還是帶情節的電影式視覺效果,我覺得行!”小毛笑笑。
“你覺得呢?”我問顧欣。
“那就先這樣唄。”顧欣回答得極不情願,“反正還沒想到更好的。”
“其實很多事情都跟喝酒無關”,我說,“別人總說誰誰誰喝酒誤事,可我覺的那只是藉口”,我開啟瓶蓋兒又喝一口,“你看,56度的二鍋頭我一頓可以喝8兩,這4兩下去才吊一半胃口上來……”
“你倒是沒事兒,味道那麼大,別人可受不了。”顧欣陰沉著臉。
“得,不跟你彆扭”,我收拾書包,“趕緊畫你的指令碼去吧,我他媽不喝了,我回去喝。小毛——”我吩咐小毛,“有事兒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先回去了,一會兒洪波來了跟他說一聲。”
“行!”小毛應道,“你剛喝了酒,小心點開車。”
153
其實我並不是為了喝酒而喝酒。
喝酒只是驅散無聊的一種手段,它跟上網、看書、讀報、逛街、租影碟,其實沒什麼區別。
陳言走了整整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酒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並未像上次電話裡說的那樣再也不找陳言了。
我只是沒辦法。
那天之後陳言家的電話號碼就換了。每次撥過去都會聽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告訴我:您所撥叫的號碼並不存在,或者被叫使用者所設定的來電轉駁號碼是空號,請您核對後再撥。
核對是沒有意義的,我想,愛情的真假無需核對。
同樣,我也並未過多地去想電話號碼的事情,因為我知道,除了人去T城之外,我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與她取得聯絡。
當然,那就是網路,我們最初相識的地方。
城市花園。無名網咖。
那是我的根據地,我每天晚上都會過去小坐一會兒。
我所謂的小坐,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是兩個,還有時候是三個或者更多。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