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嘛!嘿嘿,不過還好,你喝醉了不吐。”
“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忘了”,我摸摸腦袋,“只記得他們一個一個地都走了,最後只剩下我自己。”
“參加婚禮了?”多水問我。
“嗯,博波彩的老闆。”
“沒想到你穿西裝還挺好看”,多水笑笑,“呵呵,真想象不出來。”
“總歸還是要習慣的”,我看看掛在衣架上的西服,“你困了吧?要不你先到隔壁去睡一覺”,我去客廳拿過拖鞋換上,“那間屋子還沒人睡過,你也跟著折騰大半夜了。”
“不困”,多水給我端過一杯茶水,“喝點兒水吧,醒酒的。”
“謝謝你”,我接過杯子。
“都是應該的”,多水睏倦的臉上依然掩飾不住美麗,“你跟陳言的誤會都是因為我,這就算是我給你們的一點補償吧,這樣我心裡也會安慰一點。”
“這事兒也不能怪你”,我掏出上衣口袋裡的香菸,煙盒已經被壓扁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愛情是根繩子,可如果斷了,就是刀。我覺得我和陳言還沒到相互傷害的那份兒上,所以說,我們的愛情應該還沒斷。再說,風風雨雨都快兩年了,因為這麼小的一件事情鬧翻,挺不正常的。”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多水說,“這些日子我也很難過,畢竟誤會因我而起。”
“難為你了!”我衝她笑笑,“那天無緣無故地捱了陳言一巴掌。”
“沒事”,多水也笑笑,“只要你們能和好,就是再打一巴掌也值得。”
“得了吧你,別總是妥協,生活應該是真實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堅信這一點。只要自己問心無愧,隨便別人怎麼認為。”
“可是愛情需要妥協。”
“是!就算是愛情需要妥協,那也不能妥協一輩子啊,這樣的愛情還有什麼用?!這樣就失去意義了,這就不叫愛情了。愛情是相互理解、體諒和安慰,天天總這麼沒事兒找事兒,
不正常。”
“不管怎麼說,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和好”,多水站起來,“好了,我該走了,下午兼職那邊還要上班呢。”
“嗯,我送你!”我幫她拿過包。
“昨天晚上真的謝謝你了”,我拉開門,“我……我……”門開之後,我突然怔住了。
陳,陳言?
陳言站在門外。剎那間,我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完了,全完了,這次徹徹底底全完了。
如果說前兩次的誤會是一場暴風雨,那麼這次肯定就是一場特大級地震。風雨總會過去的,過去就會天晴。可是這次不會了,天地已經崩裂,我想,此刻橫在眼前的決非一扇門,而是一條溝壑。它無法逾越,也無法填平。它已經存在了,在我和陳言之間。
“哼!”陳言扭頭就走。多水愣在一邊。
“陳言!”我追上去。
“是不是又要解釋?說,給你30秒。30秒後,你是你,我是我。”
“我……”
“我什麼?不說我走了!”陳言冷冷地剜我一眼。
“算了”,我擺擺手,“如果你覺得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的,那麼我不說了,你看這辦吧。”
“衣峰”,陳言哭了,“算我看錯你了!”陳言惡狠狠地拋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跑了。
“快追啊!”多水過來推我。
“算了”,我長嘆一口氣,“不是我不堅持,你也看見了,我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權力。”
“我幫你去解釋。”多水衝下樓去。
“回來!”我吼道,“讓她走!我衣峰就他媽不信這個邪。操,我就不信沒有的事情還能變成真的。操!多水,你他媽給我回來!”
147
陳言託顧欣帶話,約我見面。
地點是陳言在半道紅租來的房子裡。時間是週六下午三點。
“衣峰已經跟我說了那天的情況”,顧欣對陳言說,“我們都走了,他喝多了,出來之後被多水看見,然後多水找酒店保安把他們送了回去。我已經去酒店找那個保安問過了,確實是這樣。我覺得肯定是誤會,衣峰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覺得他不會騙你”。雖然我覺得顧欣找那個保安對峙的事情挺傷我自尊,可聽她幫我說好話,我還是打心眼兒裡感激她。
“一男一女關上門誰知道會幹什麼,再說,他又喝了那麼多酒。”陳言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