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是最後一幅。”
“來,擦擦腦袋。”多水擰一把溼毛巾。
“怎麼樣?你覺得有戲麼?”我問狼三,“當時腦子裡就剩下一片田野,其它的什麼都沒了。”
“不錯,不錯。跟你一比,我都快成垃圾了。”狼三笑笑,“你所理解的活著也許才是真正的活著。”
“不。”我說,“活著包括很多種。看過餘華的小說麼?他所認為的活著是自欺欺人知足常樂型的。而我不是,我覺得活著可以是枯枝敗葉般的。它是另一種滿足,一種現實生活和自私慾望相平衡的滿足。它們相互補充,又相互抑制。人在逆境中才能奮進,這好像是那天你說的。所以我認為生活必須有挫折,否則不完整。”
“說你自己吧?”多水泡了泡毛巾,重又幫我搭在腦門兒上。
“我只是一個典型。或者我只是一個model。”
“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狼三說,“多出去曬曬太陽。讓多水陪你。到處遛遛,散散心。”
“你養我?”我開玩笑說。
“你別忘了,這次藝術展的獎金是20萬美金。等你獲了獎記得好好請我一頓就行了。”
“要是不能獲獎呢?”
“那就算是我請你的。我總還不至於窮得沒飯給你吃吧。”
“這樣吧。”我打量一下狼三和多水,“如果我真的萬一萬一萬一不小心獲獎了,我就拿錢幫你們把婚事給辦了。怎麼樣?”
“免了。”狼三樂了,“有了錢,你先整容。整完之後如果還有富裕,那再說我們結婚的問題。我們不著急,是不是多水?”狼三看看多水。
“誰說不急了?”多水嘴唇一舔,翻了狼三一眼。
“你說我們把婚事定在你再拆紗布那天好不好?”狼三問道。
“我說了算麼?”我給他一拳,“這還沒獲獎呢,你小子大白天做夢呢?”
“我覺得不錯。”多水倒是挺樂意,“多有紀念意義,省得衣峰以後忘了自己是哪天好起來的。”
“幹嗎?”我翻身下床,“難不成每年的紀念日還要我送禮?”
“不送我饒不了你。”狼三把剩下的半碗薑湯幫我端過來,“趕緊喝吧,一會兒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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