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皙的臉露出來——一個烏髮玉冠的年輕公子,相貌疏淡英俊。雪白的毛領抵在他的下巴邊,襯得一雙眼睛漆黑如墨。
他臉色本就冷淡,此時皺眉往外看了一眼。見又下起雪,眉心都擰得打了結。低沉的嗓音飄散在冰雪中夾雜了一絲不耐:“可是到了?”
外頭護衛從馬上下來,行了一禮恭敬道:“秉公子,這裡就是武原鎮。”
那公子沒說話,淡淡地垂下眼簾便關上了車窗的門。
他雖沒說什麼話,但近身伺候的人都清楚他的意思,這就是應允的意思。於是那護衛翻身上嗎,車隊(姑且算車隊)便又緩緩地往鎮子裡走去。
到了鎮子上,一行人方發現了不對。這小地方不似江南那等繁華處,到了這個時候街道上幾乎看不見開門的商戶。越往裡頭走,一個人都沒有。不僅沒有人,他們甚至都沒有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從鎮頭到鎮尾,除了一家破破爛爛的食肆還開著,連驛站都沒有。
沒辦法,只能讓僕從去食肆問問情況。
那食肆是做往來商旅生意的。在武原鎮多年,很有經驗。越是過年越容易碰上沒有去處的商旅。這個時候往往是他們一年中做生意最賺錢的時候。果然等到僕從來問,自然是有屋子的。這個時候廂房緊張,儘管住宿條件不好,但價格卻出奇的昂貴。
這行人沒工夫計較這些,這時候能找到一個住處已經是幸運。
索性這群人不缺銀子,店家說了多少銀兩他們就給了多少。且這些僕從用最快的速度將食肆的廂房打掃了一遍,並換上了自己的用具以後才小碎步到馬車邊上,恭敬地請裡頭的人下來。
下來的果然是個年輕公子,一身藏青的錦緞華服,外罩一個白狐皮的大麾。若說先前的林五靠頤指氣使叫人瞧著貴氣逼人,這位公子則是從骨子裡發散出金尊玉貴的氣息。
他下來以後並沒有急著進去,反而繞到中間的一輛馬車。然後伸手親自扶住裡頭伸出來的一隻白玉似的纖纖素手,緊接著,攙扶著一個豔光四射的少女緩緩地下了馬車。一邊扶著,一手親自撐傘,小心地護著她進了食肆,彷彿生怕她磕著碰著似的。
兩個人往簡陋的食肆一站,那金玉堆砌出來的貴氣讓這個小地方都熠熠生輝。
在櫃檯後頭打瞌睡的掌櫃的一看是貴人,頓時就清醒過來。連忙從後頭出來,撇開了跑堂的小子親自來引兩人上樓去。
路嘉怡,是的,來人是江南路大學士的嫡長孫,路嘉怡。而他懷中小心翼翼護著的女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