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嶽樂留給她保命的勢力。這些年,她很少動用這些人,以至於宮裡數次動亂清洗都未能波及這些人,可讓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她動用這些勢力不是因為胤禩,也不是因為她自己,而是為了對付一個論起來並不相干的九側福晉。
但是即便如此,八福晉依舊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比誰都來得用心,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九福晉呢!
“引她離開?這個並不容易。”董鄂氏有些為難地道。
婉兮的警惕心很強,特別是從江南迴來後,不管去哪裡,身邊再怎麼樣都會跟一個人,若是想要對她動手,的確不能太引人注意。
“不容易也得把她引過來,你別忘了,咱們只有這一次的機會。這次之後,我倒是無所謂,至多也就是受點斥責,而九弟妹你就不一樣了,瞧表哥對她那黏糊勁,想必眼裡心裡都只有她,到時……”八福晉語氣嚴肅淡漠地提醒她道。
只是還不待她說完,就已經讓董鄂氏給打斷了,“行了,我明白,我會把她引過去的。”
明知這種事有風險,可比起被婉兮懟得一點地位沒有,董鄂氏明顯更願意早在險除去她。
董鄂氏一臉怨恨地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婉兮,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機會稍縱即逝,錯過了這一次,她指不定就只能被動地接受命運,不管是被禁足還是像曾經的大福晉那樣被換掉,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珍珠,等會兒,你負責把顏氏身邊的丫鬟給引開。”董鄂氏一邊往婉兮那邊走一邊吩咐一旁的珍珠。
珍珠聞言,面色蒼白,臉上帶著幾分不情願和驚恐的神情,想來她也知道這事不管成與不成,她都不會有好結果。
一旁的胭脂扭頭看著面色蒼白的珍珠,不著痕跡地拽了她的衣袖一下,提醒她不要走神。
“奴婢明白。”珍珠應聲的同時,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胭脂瞧見珍珠臉上的變化,心裡一驚,隨後見她跟自己使眼色,便知她這是要行動了。
之前她們就暢談過一番,是忠於董鄂氏,一路陪著她作死,還是像佟姑姑她們一樣急流勇退?當然,她們想得好,代表就容易做到,畢竟她們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董鄂氏的手裡,所以即便有二心,那也得保證自己能順利活下來。
說到底,她們做這一切,最終也僅僅只是為了活著。
婉兮坐了好一會兒,期間不是沒有人來示好搭訕,只是她自己興致不高,心裡一直琢磨著八福晉和董鄂氏的陰謀,是矣,對誰都會有所忽略。一開始不覺得怎麼樣,時間長了,再有耐心的人也想撤離了。
聽雨和聽琴看著這來了又走的命婦們,只覺得哭笑不得,這都是幹嘛,每個人在側福晉身邊坐上一柱香或者一盞茶,然後默默離開。
這畫面還真是清奇。
眼瞧著董鄂氏朝這邊走來,兩人原本有些放鬆的精神立刻緊繃起來,雙眼更是死死地盯著董鄂氏每一個動作,似生怕她會暴起傷人一般。
董鄂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聽雨她們兩個丫鬟的表情,現在她滿腦子都想著如何將婉兮引到偏僻處,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可不敢做傷天害理之事。
婉兮注意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董鄂氏時,眉梢微挑,並未急著起身,而是等董鄂氏走近,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衝著她行了一禮。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婉兮根本不等董鄂氏開口就自行起身了。
董鄂氏瞧見她這作派,眼皮一跳,心裡原本壓抑的怒氣便隱隱有了上升的趨勢,也不知道是太氣還是太著急,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忘了之前想要說什麼了。譏嘲幾句,董鄂氏便有頭無尾地撤了。
“側福晉,她這是來搞笑的吧!”聽雨看著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董鄂氏,一臉懵懂,甚至眼裡還有一絲不知所措。天知道她都準備好要撲上去了,結果她居然調頭走了?
這是什麼鬼?
董鄂氏著珍珠和胭脂,三人一前兩後地走著,臉上盡是沉默。等到了八福晉面前,免不了要受一番奚落。
“罷了,還是本福晉自己來吧!”八福晉那一臉‘還是高看你’的表情看得董鄂氏直咬牙,但是事實是她又不得不忍著,畢竟她的確沒有把事辦好。
在園子裡坐了一會兒,婉兮起身準備去淨房,才走沒幾步,竟看到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婉兮不由地停下腳步,看向一旁的聽雨道:“大格格何時進宮了?”
聽雨看著不遠處直直往前跑的幼小身影,再看她身邊連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心裡猛地一驚,即便猜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