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如果他現在的反應被風陵南,甚至是跟了他許多時間,非常瞭解他的近侍知道,恐怕會嚇的好半天合不攏嘴。
過分?
這個詞出現在別人身上還好說,在雲皇心裡出現可就不正常了,非常的不正常!
他哪裡是過分,他分明是把“過分”兩字運用的如同當家常便飯的人物。別說過分的事情,就算比過分更過分的事情,他做起來依然是眼不眨,氣不喘。
雲皇是誰?
那可是滄原的王,滄原的神,按現代的說法,借一句比較出名的語言,那就是閃著奪目的光芒,連走路都璀璨迷人的超級美鑽。
費妍不知道杜子騰在想些什麼,她只覺得身後似乎被什麼人盯上,一陣寒氣陡然冒起,小心臟禁不住瑟縮起來。
回頭,一個姣美如月的絕色女子,一雙星子似的美眸,正緩緩從自己身上滑開,來人款步若柳枝輕曳,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清凌凌的女嗓如黃鶯出谷,排簫聲澈。
“恭迎王上,那米拉接駕來遲,請王上恕罪。”
雪裙曳地,絕色佳人俯首跪拜。
她的動作優雅無比,彷彿是一場絢爛的煙花,在費妍眼前此起彼伏地綻放出無以倫比的光華,灼灼入目,高低立見。
第七章(4)
在那樣的一張美麗的臉蛋前,費妍忽然自卑起來。
她從小到大被唾棄的前半生,加上穿越過後被唾棄的後半生,變成了現在莫名驚起的自卑。
這種負面的情緒,在她身上從從一開始不舒服,轉化成憤怒,一直到習慣,再到最後的自暴自棄。速度快如流星,轉瞬即逝。
雲皇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小妮子的心態已經徹底調整過來了。
眼前俊男美女,賞心悅目,宮女太監成群,唯唯諾諾。
費妍站在他們中間,彷彿是圍棋盤中,突兀地被人丟了枚象棋在裡面,且不管丟進去的這枚象棋是軍是卒,總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摸摸鼻子,恍然大悟——
代溝,這絕對是代溝。三年一個代溝,他們和她整整相隔一個時空呢,這代溝加起來都不知道多高了!
這樣的認識,讓小妮子有種想逃的衝動。
這種感悟,迅速化為了行動力。
杜子騰看見她的動作,稍霽的俊容當下沉了三分。
“夏侯絳,你又準備跑到哪兒去?”
“回家。”
某人撇撇嘴,悶悶憋出兩字,雲皇一聽著答案,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回家?”
他驀地捏緊費妍的手腕,冰冷的兩字從齒間蹦出,咬牙切齒。那雙冷漠的烏眸裡,凝聚起一場風暴。
眼見著風雨欲來,雲妃那米拉神色微沉,她起身,雪白的手腕和足裸間,環佩叮咚,隨著走路的動作,宛如風鈴齊動,聲音清脆悅耳。
“惠鳶池如斯美景,似畫中顏色,美不勝收。王上何必動怒,不如由臣妾獻舞,王上且看是這景美,還是人美。”
分明放誕荒淫的言語,由這麼個異域女子說來,卻彷彿尋常。
雲皇的目光掠過費妍,定在眼前宛如清玉的絕美少女身上,忽地別有深意地笑了,他張開手臂,豔色逼人的少女含著分喜悅的笑意,立時如蝴蝶般撲入他的懷中。
雲皇猿臂一勾,扣住她的腦袋,薄唇猛地印上了懷中少女的紅唇。
唇齒纏綿,一股香豔奢靡的氣息頓時濃郁在惠鳶池。
費妍看著眼前的一幕,如著雷擊。
她腦海中莫名其妙蹦出的一句,不知怎的,竟然是“姦夫淫婦”四個大字。
第七章(5)
真是……暈!
她冷不丁一個寒顫,搖頭用力搓了搓手臂,試圖搓掉自己詭異的想法。
不遠處,朝顏待立一邊。
忽地撞見她訝然略顯呆滯的目光,他見她不過是十五歲的姑娘,和自己的妹妹年紀相當,心下微微一動,忽生出一股不忍,不由已湊上身來,輕聲。
“絳主子?”
“唔?”
“卑職送您回宮吧。”
她抬頭看看天色,日駕西斜,點點腦袋,乖順地隨他一起離開。
這一路,似乎走的極長。
小費妍低頭,心裡莫名的抑鬱起來。
一路斜陽脈脈,映襯著兩人身後波光粼粼的惠鳶池,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