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
“不……不要……”
風陵南第一次看見被木桶淹沒的人,苦笑不得,伸手把她撈起,一直到離開水面,小傢伙依然在不停地掙扎在,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
他被她無意中的掙扎打到,但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可是她的淚,卻讓他心口無預期地一下下抽痛起來。
“絳兒,不要哭,沒事了,乖,已經沒事了。”
他重複地哄勸著,小傢伙劇烈地咳嗽起來,滿臉的眼淚縱橫,那張蒼白無比,血跡未涸,分不清是記憶還是現實,風陵南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陣破空的鞭響。
“第一鞭,是惱你胡鬧任性,不分輕重。”
“第二鞭,是怒你罔顧閨禮,混亂九流。”
“第三鞭,是警你好賭無知,擾亂軍紀。”
“第四鞭,是恨你輕薄放誕,不守規矩。”
“第五鞭……”
“……十三鞭,是教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恪守本分……”
少女尖銳嘶啞的哭聲,比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更甚更烈,他心口忽然泛上一股說不出的疼痛,須臾間化成驚濤駭浪,淹沒了他全部的思維。
“絳兒,不要怨我,不要離開我……”
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只知道一陣陣的疼痛,逼得他無法喘息,幾乎就這麼暈厥過去,冰涼的薄唇,猛地吻上身前的少女。
彷彿要吻入她的靈魂,小傢伙完全驚呆了,只能任由他掠取。
紅燭滴淚,軟帳輕垂。
這一夜,谷思靈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被他吻得手腳發軟,從洗浴的木桶,一直迷迷糊糊地翻滾到床上,她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風陵南的人。
窗邊,一道挺拔的黑影一閃,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公式化的聲音,一板一眼地彙報著。
“王上,風陵大人一更天時,在屋頂喝酒,二更天,教訓了幾個府上的家丁,順便救了個小丫鬟。三更天……”
直到三更天時,那聲音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吞吞吐吐的,三更天如何?”
杜子騰冷厲的眼眸淡淡掃去,朝顏渾身一個哆嗦,立刻回答。
“三更天,他要了那個小丫鬟。然後一直到現在,依然在春閨暖帳,不曾出來。”他說到這兒時,杜子騰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面色稍舒,帶著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雖然不言不語,但朝顏感覺的出,王上的心情極為舒暢。
他心下稍安,繼續彙報:“在此之前這三天,屬下日日跟著風陵大人,沒有看見大人和娘娘的逃宮任何關係。”
“啪!”
清脆一聲裂響,青花茶盞被人狠狠捏碎。
朝顏登時一怔。
“王上,您的手……”在流血。
杜子騰面色,驀然間陰冷逼人。
“連個人都找不到,真是飯桶!”
“屬下該死!”
“繼續給本王盯著,找不到夏侯絳,提頭來見本王!”
“屬下遵命!”
朝顏領了命,卻不急著走,只是猶豫了下,抱拳續道,“王上,暖晴姑娘求見。屬下知道王上對娘娘用情至深,您看是不是拒了暖晴姑娘